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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對她說:「你在夢裡,也叫我諸葛少爺嗎?」
她笑呵呵地說:「你是第一次出現在我夢裡,我當然要客氣一些。」
他問道:「若是你出現在我夢裡,我還應該叫你顏老闆嗎?」
她用力搖頭道:「你可以叫我恕兒。」
他停下了匆忙的腳步,在黑暗幽深的隧道里,輕輕喚了一聲:「樹兒。」
她笑得暈眩:「一定是在夢裡……太久太久,沒有人這樣叫過我。」
他說:「你也不要再叫我諸葛少爺,顯得生分。」
她想到了林瓔曾叫他「容哥哥」,於是脫口而出:「我也叫你容哥哥……」
「容哥哥?」諸葛從容一愣,可是懷中的恕兒已經沉沉睡去。
恕兒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之中,蓋著自己的狐皮大氅,洞穴寬敞暖和,紅毛的狐狸趴在她身側,背上的毛皮有節奏地一起一伏,偶有呼嚕聲,睡得正香。
她從未喝過如此多的酒,更何況是那樣的烈酒。她隱隱有些頭痛腹痛,全身都痛。十八天比武鬥毆,再加上每天嚴格的訓練、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下來,好像要生一場大病才能恢復過來。
山洞外面陽光和煦,是西嶺之中稍縱而逝的晴朗天氣。
她走出山洞,只見遠處的竹林裡熱氣騰騰,水氣氤氳。好奇走過去,竟是一汪山中溫泉。溫泉邊上怪石林立,石頭縫裡開著簇簇野花。
溫泉裡有一個熟悉的背影,青絲披散,上身。寬闊的肩膀,筋骨分明,看起來十分強健有力。他的面板乾淨平滑如打磨過的齊白玉石,在溫泉裡透著紅潤。恕兒靠在一株墨竹上無禮地欣賞眼前的美景。那個人,無論是一身灰衣在冰湖上舞劍,還是青絲披散在溫泉中泡澡,都如一幅水墨畫般,高潔冷艷,貴氣難掩。
恕兒正痴痴呆望,不願走出畫中,只聽諸葛從容揚聲道:「顏老闆,你看夠了沒有?要不要也下來泡泡溫泉?」
恕兒轉過身去,不再看他,說:「我……先不泡了……諸葛少爺,你慢慢享受。」
諸葛從容笑道:「西嶺溫泉,可是九州之內最有療愈功效的溫泉水。你這些日子習練劍法,從未停歇,也該舒緩一下筋骨。我可是特意在山裡兜兜轉轉,才找到這一處溫泉給你調養。」
恕兒心裡一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昨日在骷髏門喝完酒,他們二人是如何來到了這個地方。恕兒說:「我……餓了,先去生火煮水,還要打獵……」
諸葛從容說:「水我一早已經煮好,山雞我也悶在土裡烤了許久,你沒聞到香味嗎?就在山洞口不遠處,你挖出來吃吧!」
恕兒剛睡醒時,頭痛難受,胃裡翻江倒海,竟沒聞到烤雞的香味,現在走動了一會兒,略有緩解,順著香味,找到了埋在土裡的烤山雞。等她將一隻熱騰騰的烤雞挖了出來,諸葛從容也穿好衣服走了過來。
恕兒吃了一口烤雞,驚嘆道:「真好吃!沒想到諸葛少爺不僅武功好,還對野炊烹飪頗有研究!難道你除了武學大典,還編撰了一本美食大典?」
諸葛從容道:「我義父常說,聰明人做什麼都聰明。」小狐狸聞香也竄了過來,諸葛從容撕下一塊肉給它,說:「壞狐狸幹什麼都壞。」
恕兒噗嗤一笑,說:「你倒是從不謙虛。」
諸葛從容問道:「顏老闆昨天喝得不省人事,也不怕這個不謙虛的我,把你賣給十門八派嗎?」
恕兒搖頭道:「聰明如你,要是想把我賣了,早就賣掉了,我又怎會頂著一個十門八派主公的稱謂,跟你在這吃烤山雞?」
諸葛從容正色道:「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昨天我說,十門八派很有可能是衛國舊人。他們喝的酒,是衛國的烈雨,用的是衛國東陽附近出產的楠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