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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祖師爺身死道消的真相。
但凡發生過的事情,總會有跡可循,街頭殘破的道觀,花圃中的雜草,山門前不許弟子們靠近的封印,破碎的資訊糅合,有些人想要隱瞞,然有心人也可窺探。
他還是沒想起來當年的事情中自己也曾出現過,他如今跪在那畫像前,只想為傾慕的人打抱不平。
但這幾百年山中清修,他被教習得一身正氣,也一直以為自己根正苗紅,行為處事必須光明磊落,於是他召集那剩餘幾位宗門宗主,直接把話言明。
五宗門剩其四,宗主們也換了幾波,這幾位面對質問顯然是不願意承認的,他們也沒法承認,因為本不知真相,但到底是生了嫌隙,原本一山四宗互幫互助的結盟被取消,宗主們還趁機從子歸山挖走不少有能力的弟子。
弟子流失嚴重,他招來不少埋怨之聲,而上次質問宗門,那已卸任的前任宗主們惶恐,故意挑起了幾回事端,又大傷子歸山元氣。
他不能夠再光明正大為祖師爺尋回真相,以子歸山為代價,毀了祖師爺的心血和基業,他想,那同樣是祖師爺不願意見到的。
可往事塵封久了,就真的只能成為往事了。
這時候魔窟千年封印也已到期,他是第一仙門掌教,修復光印責無旁貸,即便能力還不足,也推脫不掉,他與各宗主商議,想出一法,從子歸山抽走了一半靈氣增強一時修為。
憑著這修為,他於魔窟支撐三年終於修復完成。
但回來時山門弟子們幾乎都跑乾淨了。
只有幾個忠心弟子在等他,對他說:「山中靈氣變少,弟子們怕減緩修為進度,都去各個宗門暫住了。」
說是暫住,但也沒人再回來,這剩下的幾個弟子,他好心把人放走了。
上千年的仙門子歸山,從此衰敗。
他說不清對錯,但這仙門毀在自己手上,是沒錯的。
而後他獨守仙門,鑽研那仙石上的封印。
他用了很多辦法都沒用,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子歸山剩餘一半靈氣也抽出,叫自己修為在短時間內增強,終將那仙石砸開。
仙山沒有靈氣,不再具備修真環境,往後這子歸山至少千萬年都不能夠再立仙門了。
祖師爺六道神魂放出,他如釋重負,好像一直以來的目的終於達到。
而他卻承受不住第二次靈氣暴增,那些靈氣衝破血脈,四處遊竄,攪碎靈根,擊打魂識,將他全身刺穿如漏篩,血從各處溢位,他半跪於山門前的草地,血浸染白衣,淹沒在泥土中,他像祖師爺一般,回頭望這仙門。
那人當年回望時,是否有想,自己用命守護仙門,到底值不值?
而他卻只有一個念頭,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
毀得好。
彌留之際好像聽到了有人叫他,模模糊糊,那人在叫什麼也聽不清楚,似乎在喊小道士,也喊了幾聲曲歲悠,怎麼好像還聽到什麼小樂。
那聲音喊不醒他,只焦急地陳述:「宿主你願意走了嗎,稍微動一下我就當你同意。」
他應該是動了的,把那攥著神魂的手抬了一下。
回到快穿局,再後來的事情,是前幾天修養時1000號才告訴他的。
1000號那時把他接回,可神魂並沒有辦法還給周辭,他那時候昏迷著,醒來後因為魂識有損,很多事情想不起來,剛開始進入世界之前,他只把自己當做曲歲悠,敗了仙門基業,毀了山石的曲歲悠,還一心想找祖師爺道歉。
周辭在後勤部已呆千年,身體不好一直兩耳不聞窗外事,但也快支撐不住,收不了自己的神魂。
唯有去走快穿任務,走任務能增加一些生命值,這樣興許能拖一陣子,萬一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