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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怡安抬手，露出了她和季揚交握的手，&ldo;不管你說什麼，都沒用的。&rdo;

&ldo;我知道。&rdo;季堯臣微微一笑，&ldo;但是有些話，我必須要說。&rdo;

方怡安笑意收斂，有些不耐煩，&ldo;那你說吧。&rdo;

季堯臣又上前一步，表情帶著近乎神聖的鄭重。

&ldo;我喜歡你。&rdo;

方怡安眉頭一動。

&ldo;我從來沒有明確地和你說過，我喜歡你，不是因為我不夠在意你，其實只是因為……我自卑。&rdo;

&ldo;我一直都在自卑，哪怕我現在西裝革履站在你面前，我也永遠都記得我們初見的時候，我是一個受你母親資助的窮學生，而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rdo;

&ldo;我喜歡你驕橫跋扈蠻不講理的樣子，因為我永遠也做不到你那樣任性肆意。還是因為我自卑，所以我哪怕喜歡你的樣子，我也只敢偷偷的，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用你在意不到的方式呵護你，我努力揣度你的每一次皺眉每一次撇嘴，猜測你的喜好你的心意，時間久了，我已經習慣性的首先考慮你的需求，漸漸忘記了存在於你身邊的自己，也忘記了真正做出所有這些對你心儀的推測的人，其實是我。&rdo;

&ldo;是我，不是你。&rdo;

&ldo;可是我依舊那麼堅信我最瞭解你，這大概也是我唯一能夠篤定的事情‐‐所以我開始自以為是。&rdo;

&ldo;你曾經指著我說，我總是表現得很瞭解你，其實卻根本不瞭解你。&rdo;他稍一停頓，&ldo;直到今天我才豁然開朗。&rdo;

&ldo;如果我真的瞭解你，就應該假裝成不了解你的樣子，看你自己生活得肆意，不去幹涉你的未來，不去對你說什麼應該‐‐而我自己，也要活得更像我自己。&rdo;

他的目光和笑容一樣溫和，&ldo;所以現在，我只為了我自己站在這裡，和你告白。&rdo;

&ldo;我愛你。&rdo;

沒有一絲聲響。

方怡安和季堯臣對望，許久，忽然一笑，眉毛一揚，&ldo;說完了？&rdo;

季堯臣緩緩點頭，微溫的目光漸涼。

方怡安轉過身去，&ldo;那婚禮繼續。&rdo;

季堯臣其實並沒有感到意外她說過的，無論他說了什麼，都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而他也確實沒有奢望能夠改變什麼。

畢竟，這是他的錯。

可是，沒辦法不難過。

眼前，是她和季揚的婚禮，而他形單影隻，只能夠承受自己的後果。

季堯臣有些蒼白地笑了笑，轉身向外，依舊能夠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響。

&ldo;新娘，你是否願意你身邊這位青年做你的丈夫，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在以後的日子裡，不論貧窮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終忠貞於他，相親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rdo;

季堯臣走到門前，邁出這一步。

&ldo;我願意。&rdo;

跨出了大門。

婚禮結束。

季揚看了眼手機，又看看方怡安，在她身旁坐下。

&ldo;今天老哥居然真的來和你告白了，你怎麼看起來還不高興？&rdo;

方怡安托腮，就這麼有點鬱悶地看著他。

季揚有些難為情地摸摸鼻子，&ldo;而且還直接拒絕了他？&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