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運道夜探極樂坊(第1/4 頁)
於是, 他彎下了腰,對它道:“你好啊。”
聽到他打招呼,那隻眼睛眯得更厲害了, 整隻眼睛都彎成了弧形, 似乎在笑, 大眼珠轉左又轉右,活絡得很, 彷彿不是雕在刀柄上的花紋, 而是真的長在人身上的一隻眼睛。
見狀,花城唇角勾起, 道:“哥哥, 它喜歡你。”
謝憐抬頭, 道:“當真?”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花城挑眉道:“嗯。當真。它不喜歡的,根本懶得看一眼。厄命可是很難得喜歡誰的。”
聞言,謝憐對厄命笑道:“那就多謝你了。”又轉向花城,道, “我也挺喜歡它的。”
聽到這句, 那隻眼睛一連眨了好幾下, 懸在花城腰間, 突然顫抖了起來。花城義正辭嚴地道:“不行。”
謝憐道:“什麼不行?”
花城又道:“不行。”
厄命又是一陣亂顫,彷彿恨不得蹦出鞘來。謝憐奇道:“你是在對它說不行嗎?”
花城一本正經地對謝憐道:“是的。它想要你摸它。我說不行。”
謝憐莞爾,道:“那有什麼不行的?”說著便伸出了一隻手。厄命一下子睜大了眼, 彷彿極為期待。謝憐想到:“不能摸這裡,戳眼睛可痛了。”便放低了手,順著刀鞘的弧度, 輕輕摸了兩下。那隻眼睛徹底眯成了一條縫,抖得更厲害了, 彷彿愜意至極,享受得很。
謝憐摸得感覺十分奇特。他的體質還算招動物的喜歡,以前摸一些毛茸茸的貓兒狗兒,摸得它們舒服了,就是這麼眯起眼睛來,一個勁兒地往他懷裡鑽,哼哼呼呼的。沒想到現在摸著一把冷冰冰的銀色彎刀,還是傳說中的詛咒之刃,居然和摸一隻小狗的感覺差不多。這哪裡是什麼噬血妖刀、不祥之刃?
謝憐原本便不相信,親眼見過之後,更是直接將這些惡語丟到了“不可信”的廢紙堆中。以血祭那般殘忍的邪法,不可能煉出如此乖巧可愛的靈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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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兵器庫品評了一番名劍寶刀,謝憐興致勃勃地出來,還主動攜了花城的手,一同回到極樂坊。
那少年一番梳洗整理後也被送過來了,換上了乾淨的衣物和雪白的繃帶,雖然仍是密密地纏著頭臉,但也煥然一新。他分明四肢修長秀骨清癯,本該是個極好的苗子,如今的他卻是一副勾腰垂首、不敢抬頭的畏縮模樣,令人惋惜。謝憐拉著那少年坐下,道:“小螢姑娘臨終之前將你託付於我,我也答應了她。不過我還是得問問你本人,從今往後,你可願意隨我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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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愣愣看著他,似乎不敢相信有人肯帶他修行,又是遲疑,又是期待。謝憐又道:“我那邊雖然條件不算好,但保你不必再東躲西藏、偷食捱打還是沒問題的。”
他說這話時,卻沒發現一旁的花城乜著眼睛,冷冷盯著那少年,目光裡盡是審視的意味。
謝憐溫聲道:“既然你想不起來自己的名字,那就重新取一個吧。”
那少年想了想,道:“螢。”
謝憐猜他是為紀念小螢姑娘,點頭道:“好。這個名字很好。你是永安人,永安國國姓為郎,不若今後你便得一個新姓名,叫做郎螢?”
那少年終於緩緩點頭了。謝憐明白,這就算是說,他願意跟隨謝憐了。
宴開。這是花城專門為謝憐設的小宴,但其排場,竟是比接待數十人的大宴也不差。幾十名曼妙女郎每人手中託著一隻玉盤,盛著各色佳餚、美釀、鮮果、小點,玉步纖纖走馬燈一般繞著大殿款款步行,每一個經過墨玉榻便將手中的玉盤奉上。郎螢光是看著,卻不動手,謝憐便推了幾個盤子到他面前,他這才慢慢拿著吃起來。
看著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