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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一個叫賈力的製片人。&rdo;方昀然按著太陽穴，和她講著今天飯局上發生的事情，什麼小演員被導演帶走啦，當紅小花之間的廝殺啦，都是些毫不新鮮的事。

最後她總結：&ldo;娛樂圈的水真是太深咯。&rdo;

舒隨在她講話的時候已經敷上了面膜，含糊不清地道：&ldo;那退出來吧。&rdo;

&ldo;半隻腳都踏進去了，再退出來豈不是很虧。&rdo;

&ldo;現在不退半隻腳出來，以後整個身子都會溺進去，洗都洗不乾淨。&rdo;

方昀然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嘆了口氣：&ldo;我知道，蔣可彤不就溺進去了嗎。&rdo;

蔣可彤是她們大學時期的室友，大二簽約影視公司，去年出演了一部電視劇裡的女配角，播出後獲得了不小的人氣。

表面風光靚麗，私下付出的代價又豈是他人知道的，娛樂圈從來不缺能豁出去的演員。

&ldo;那你有什麼打算？&rdo;

&ldo;先這樣不瘟不火著唄，反正公司又不能勉強我，頂多就是不給資源。&rdo;方昀然忽然想到什麼，話鋒一轉：&ldo;對了，我前兩天刷朋友圈，看到顏衍說他從斯里蘭卡回來了，要來上海找工作。&rdo;

舒隨對這事一點也不驚訝，&ldo;嗯，我正在幫他找房子。&rdo;

&ldo;他之前實習的地方那麼好，可惜了。&rdo;方昀然的話語中多了些感慨的意味。

顏衍大四所在的南報是當地很有聲望的一家報社，儘管傳統媒體在逐漸沒落，但在報社也能學到不少東西，更何況帶他實習的老師在行業裡挺有名的。

不等舒隨講話，她又問：&ldo;是不是因為十中那個跳樓女生的事啊？&rdo;

舒隨撕掉面膜，先是點了一下腦袋，然後又搖搖頭，皺起了眉。

&ldo;我不知道。&rdo;

今年高考結束後，秦玥發布了一篇長微博，講述了&ldo;女高中生跳樓&rdo;事件的來龍去脈，包括同學是怎麼欺負侮辱死者，學校領導是如何威脅她，以及事情發生後，老師和父母是怎樣輪流勸說她隱瞞容忍的。

秦玥妥協了，按照她們說的做了，在上次採訪中將所有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施暴者的肆無忌憚，逝者一次次的入夢，午夜夢回，讓她幾乎崩潰。

畢業後不久，秦玥瞞著父母再次發博，揭露施暴者的名字，上傳了他們給跳樓女生的侮辱紙條、威脅影片，給自己寫的一封封帶血的恐嚇信，爆出了死者生前手臂上的傷口和疤痕，甚至腿上還有原子筆扎進去後留下的痕跡。

舒隨看到那些照片和影片，只覺得頭皮發麻，胸悶的喘不過氣來，恨不得衝進螢幕替她們打回去。

緊接著，在秦玥微博的最後，看見了這麼一句話‐‐感謝顏衍老師的幫助，謝謝，真的謝謝您！

她在那一瞬間完全呆住了。

微博發出時顏衍正在斯里蘭卡支教，不是實習記者，沒有發文平臺，舒隨不清楚秦玥是如何聯絡到他的，也不知道顏衍是透過什麼方式幫助她的。

方昀然見舒隨出神，眨眨眼睛，把腦袋湊近了些，&ldo;那他來上海和你有關係嗎？&rdo;

舒隨將她的小腦袋推回去，&ldo;他來上海是因為發展空間更大。&rdo;

&ldo;那可不一定。&rdo;方昀然擺出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表情，&ldo;高中誰不清楚你倆關係啊，從小是鄰居，父母是朋友，顏跟屁蟲當初填志願都是抄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