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占星抬起手來放在鼻下輕輕的嗅了嗅。好像他的指尖還殘留著少女身上的氣息一樣。他目送著白若琳鬧脾氣跑開,卻既沒有追上去也沒有喊住她。
湯宋羅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他淡淡的笑著,卻沒說什麼。
占星卻回過頭來,他對湯宋羅說:“說起來,有些地方我們還真是很像啊。”
湯宋羅看看他,又看看躺在床上的阿盞,然後點頭道:“確實是很像的。”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卻是相視而望,最後都哈哈的笑起來。
笑聲之後是短暫的沉默,沉默過後,占星離開了房間,而湯宋羅則抱起了阿盞,從容的踏上了甲板。
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靠岸,從這裡再走不過幾百米的距離,便是冰湖了。
冰湖的誰極深,極寒,連綿百餘里,是整個冰島上的主要組成部分。
湯宋羅身上裹著厚厚的海獺裘衣,卻依舊難以抵擋這島上的寒冷。他的手緊緊抱著阿盞的手臂已經感到僵硬,哪怕以奇蹟之力護體也覺得勉強。
這時候湯宋羅才明白過來,在這樣的季節裡仍舊穿著著單衣的占星,到底與他之間存在了多少的差距。
那麼手裡的這個孩子呢?
湯宋羅又想到了阿盞,如果說這個孩子身上真的帶著祝福的奇蹟,再加上海女的祝頌,她到底會變成什麼樣的東西呢?
湯宋羅窮盡所有詞彙,卻仍舊只能夠用怪物來形容。
他的阿盞就要變成一個怪物了,可他並不怕。他怕的是在此後的生活裡他無法再為她提供哪怕一點點的庇護。儘管從前他做的就不好,可是以後怕是沒有機會了吧。
這樣想著,湯宋羅甚至有點想要阿盞去死。
此時這個女孩就安靜的躺在他的懷裡,只要他想,就可以伸出手來掐死她,做一個乾脆直接的了斷。
可是他做不到。
所以只能選擇用剩下的時間來承擔綿長的痛苦,這種痛苦將會伴隨他左右,直至死去。
就這樣一路走著想著,湯宋羅終於來到了冰湖邊上。
湯穹早就準備好了一艘冰船在這裡等著他了,這是一艘以冰打造的船隻,剩下的他所要做的就是把他的阿盞放進這艘船裡,然後看著這艘船藉著水流的力量飄向湖心。
過不多久,他的阿盞就會在這冰冷的水中出現,她將踏浪而來,秉承著諸多命運和痛苦。
湯宋羅輕輕的推了一把這艘冰船,冰冷的冰黏住了他的手,就好像是阿盞曾拽著他的衣袖,說些無聊的故事一樣。
等到把手抽回來的時候,湯宋羅發現自己的手掌已經被冰黏住了好大一塊,他用力一扯,手掌心的大塊面板就脫落下來,鮮紅色的血液順著他的手掌留下來,很快就結成了一滴一滴紅色的碎冰。
吳宴連忙跑過來替他包紮,這傷口不深,面積卻很大,恐怕是鈍痛的。
但湯宋羅卻好像什麼也沒感覺到一樣,他只是望著那越飄越遠的冰船,直到它逐漸消失在了無邊的寒風中。
“你們走吧。”湯宋羅沉沉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要在這裡等她。”湯宋羅的聲音好像失去方向的落石,只能任由它飄去任何它想去的地方。
於是其餘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唯有湯宋羅一個人孤獨的窩在岸邊的冰面上,守候著一個完全陌生的故人歸來。
75。迴歸
斗轉星移,月光散去便是日光,這些全球無差別照耀著的溫暖,卻不曾把一絲溫度帶來到這座偏僻的島嶼上。
冰湖的水還是緩緩的流動著,似乎沒有什麼能夠把它們凍結。而平靜的湖面上卻很難被掀起波瀾,只有偶爾懸崖上落下冰塊的時候,能夠在砸入水面時發出難得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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