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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數次會面地點的變更,趙浩生終於見到了蔣介石/&ldo;當我說有意見時,蔣介石開始抹臉&rdo;/關於蔣介石形象的&ldo;十二字&rdo;套語
彈指已在美國盤桓了十幾度春秋,作為耶魯教授和聯合國註冊記者的趙浩生,得到了漸多的尊敬和榮譽,但他拂不去&ldo;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rdo;的不解鄉愁。他講學、採訪,曾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卻無法穿透冷戰思維下人為設定的&ldo;鐵幕竹藩&rdo;置足桑梓,只得空懷鄉思,徒吟&ldo;天涯豈是無歸意,爭奈歸期未可期!&rdo;
他回憶當年心境時說:&ldo;在國內時,好像在母體中生活,與祖國渾然一體,不大想到自己是中國人。但到了國外,除了&l;夢裡不知身是客&r;外,環境的一切都隨時提醒著,我是個&l;中國人&r;,離中國越遠,感情上卻越近。&rdo;
這種感覺,在海外的廣大僑胞似乎是冥冥相通的。在趙先生同我談他和世界級船王董浩雲的舊誼時,曾提及這樣一件往事:
一次,趙浩生應董浩雲之邀,到日本佐世堡參加全球第一艘30萬噸巨輪下水典禮。正在軍樂、鞭炮、狂歡聲浪最熱鬧的時候,董浩雲卻悄然離開人群,拉著趙浩生朝海邊另一側走去。
漫步在沙灘上,董浩雲說他想哭。趙浩生不解其何以生出這種念頭。董浩雲說:&ldo;剛才在典禮儀式上演奏了日本、新加坡、利比亞的國歌,卻沒演奏中國國歌。&rdo;趙浩生頓時明白了,奏那三國國歌,是因為這艘船是日本製造的,新加坡貸的款,在利比亞注的冊,這本是航運業內很正常的情況。但董浩雲作為一個中國人,作為這艘巨輪的業主,在典禮上卻聽不到中國國歌,怎不讓他這炎黃子孫見之思之悽然呢?
趙浩生沉思有頃,對董浩雲也是對自己說道:&ldo;世界潮流浩浩蕩蕩,一切都是往好處變。咱們總有一天會像百川歸海一樣,回歸自己的祖國。你回浙江,我回河南。&rdo;
&ldo;回祖國,回河南&rdo;成了趙浩生心中鎖定的情結,當回歸大陸和故里的路途還被嚴密封堵,先到臺灣走走,也可暫時擺脫&ldo;人作殊方語,鶯為異國聲&rdo;的環境,讓充耳的國語聊撫經年的鄉愁。
1966年夏季,趙浩生終於獲得了偕婦將雛,前驅臺灣的機會。阿里山、日月潭的青山碧水;黑頭髮、黃面板的中國親情,無不令趙浩生陶然怡然。更可喜的是他還拜會了許多故友,包括自己原來的老上司,此時擔任立法委員、主管著臺灣廣播媒體的胡健中,掌握了大量可資報導的第一手材料。
然而,趙浩生還懷一個更大奢求,就是採訪蔣介石。雖然早在40年代末趙浩生已經因一系列重大政治事件的報導名聲鵲起,但一直沒有機會單獨採訪過這位國民黨的最高領袖。他不想錯過難得的臨臺機會,便透過各種渠道傳遞了求見的資訊。
一天晚上,已經挺晚了,圓山大酒店趙浩生房間的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是臺灣國民黨政府新聞局打來的,說是&ldo;蔣總統明天上午接見你&rdo;。&ldo;據說,蔣介石接見的通知都是在接見前一天的夜晚發出,這是為了使某些企圖利用接見之機刺殺蔣介石的人,來不及做準備。&rdo;趙先生在回憶此事時,這樣告訴我。
第二天,距離接見的時間還很早,新聞局的人便到了趙浩生的下榻處接他。趙浩生不解何以這麼早就動身,遂跟著來人前往總統府。
&ldo;進得總統府的院內,我記得透過了一條很長很長的兩邊有紅色立柱的走廊。當時天氣悶熱,我隨來人走了半天,由於酷熱和沉悶,竟使我感到有些疲憊。總算走到了總統辦公室,突然有人轉來新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