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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們呢?
羲和在旁邊趴了一會兒,剛伸手拿了一件藍色衣衫,就聽見一聲嚎叫。
是那個背竹簍採藥的男人!
他跑了回來,像是早就打了腹稿一樣,到了村子裡就嚎叫喊說。果真如她方才預料,她睡了很長時間,連他們說話都聽不懂了。
即便如此,羲和更要支著腦瓜子去看了。她聽不懂,好歹照著臉猜意思也好!
男人喊了沒幾聲,家家戶戶的老少都圍了過來,氣氛熱烈的很,還不時聽到幾聲吸涼氣的聲音。隱約間她聽到了句有點耳熟的字,可惜她不懂,但也明白自己處境。當機立斷,爬著人家的窗戶進去。
她聞到了香味。
生魚是餓極了,無奈之下的救命肉食,卻談不上美食。羲和想念記憶中不久前才吃過的烤肉,但身體卻告訴自己那是很久以前了。偏偏她忍到了山下聞到了香氣,實在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昨天看到的兵家之多,想來這就算是太平之年也免不得有戰事。平常農民家最緊要吃穿,尤其是吃這一項,所以這伙房應該是裡間收拾的最好的。
果真按著猜想和氣味,羲和如願的看到火灶上燜的赤豆慄飯。大紅豆子小巧,黃色慄飯噴香,雖然不是肉食,但一眼看見就挪不動腿了。
她很多年沒吃過米了,即便這不是大米,但也足矣。
腹中呼叫連連,羲和把魚擺在這家灶臺上,抓住一旁的木勺就挖慄飯。滾燙的慄飯還沒進去就燙得人受不了,羲和張著嘴巴哈氣,怎麼都捨不得這份熱乎。寧願跳腳都想盡辦法把慄飯往嘴裡塞,還沒嚼,耳朵就紅了。
慄飯似乎只是剛熟,赤豆也只是半生的模樣,偏生這股醇香的味道讓她欲罷不能。連忙吹了幾下,又往嘴裡塞去。
一邊塞,一邊找個大碗。尋思著主人家回來前,她守著鍋再煮熟一點,再趁機離開。
雖然說魚只是換衣服的,赤豆慄飯實屬意外,大不了她回頭再送點野物來,當做交換也就不虧了。
羲和想得美滋滋的,吃的噴香的搖了搖頭,渾然沒有察覺有個孩子站在伙房門前揉眼睛,「阿孃,我餓了。」
「……」
羲和手裡只有木勺,她當即勺滿慄飯。等她動作行雲流水,看到身後孩子,「小傢伙,我只是路過而已……」
聽不懂眼前生人的話,那孩子不過五六歲,他定眼看這人竟然赤著臂膀和肚子,混黑的臉上沾滿了慄飯,偏偏手腳確是白的。可不論黑白,都瘦骨嶙峋沒有肉的模樣,他又怕又驚,手指著人,自己卻往後退,小臉煞白的轉眼就紅了眼眶。
「鬼!」
羲和暗道不好,她聲音難聽,只怕說多錯多。無法,只能拔腿穿窗而過,原路返回。
身後當即傳來一聲哭啼。
乒桌球乓的,很快就有了大人們的聲音。
羲和渾身又有了力氣,埋頭使勁兒的就往山上跑去。一面跑,一面愛惜的將木勺裡的慄飯放到嘴裡,等到石斧回到手心換個地方後才停了下來。
真是,累死老孃了。
羲和癱在一處,半響才起身在附近洗了個泥水澡。搓洗得滿身白皙,穿上換來的衣衫後把原來的抹胸短裙皮草洗乾淨。
山上沒有什麼安穩的地方,好在這後山風水不錯,葬了些有錢人家。野獸不講究這些,且墓旁總是陰冷還沒有屍體橫在面上,因而墓旁反而是安全之地。更別說有座墓已經被人挖過,後面顯然空了一處,正好可以歇下。
山下一時不能去,羲和儘量避開上山的村民,想過幾天把自己這身骨頭養出肉來,再去獵個兇獸下去換東西,這樣就不嚇人了吧?
羲和如是想著,平順過了幾日後聽到敲鑼打鼓的聲音,還以為是誰家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