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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嬤嬤聽了簡直七竅冒煙,臉色難看,她呵斥幾個侍女:「胡鬧!沒大沒小的,這般說未來姑爺!」
再叫人生氣又能如何?
雪柳向來最機靈,她眼神轉了轉問:「魏國公太夫人今日竟然過府裡來了?往常去旁人家登門,都是前一日遞帖子或是派侍女小廝透過信兒的,沒人提醒我們絳雲院不成?今日既然是我們回來了,為何又不叫姑娘過去?可別說是夫人以為姑娘還在上香沒回來!」
大戶人家,哪家當家主母連個通傳的人都沒有?沒來叫姑娘,可不就是不想姑娘過去麼。
安的是什麼心,如此明瞭。
墜兒聽了氣急:「姑娘自從來了這裡,就成日受氣,還不如回江都去得了,有王爺在,誰敢欺負姑娘?嫌命長不成!」
幾人連忙呵斥她:「墜兒住嘴!」
雖是如此,可叛離父族,退掉婚事,這等名聲,日後苦楚可有的姑娘吃。
趙嬤嬤只能強笑著安慰玉照:「姑娘,今日這事兒不好告狀,只能往肚子裡嚥下去,明日去告訴侯爺老夫人,再將這事兒擺在明面上,看那二姑娘怎麼說。如今您萬不能順著自己脾性,得罪了魏國公府。」
她雖這般說,心裡仍是惴惴不安,這般全府人幫忙瞞著,可見不是二姑娘一人起的心思,只怕侯夫人也摻和在裡邊。
自家姑娘命苦,自小沒了娘,一天親娘疼寵的日子沒嘗過。如今的繼夫人同二姑娘,又是如此
玉照一字一句擠出牙縫:「為何我要委曲求全,我這還沒成親便要處處忍讓?我難不成是嫁不掉?那顧升是個什麼玩意兒值得我忍讓?他撒泡尿照照自己去,配得上我一根腳指頭?雪雁給我磨墨,我寫封信寄回江都。」
她想通了,夢境真也罷假也罷,被玉嫣沾染上的東西,她直犯噁心。顧升喜歡玉嫣也罷,不喜歡也罷,她眼裡容不得沙子。
那聲升哥哥同嫣兒妹妹,她是想起就犯噁心,顧升這人,自己已經看不上了。
玉照提筆,寫下許多字來,將近來的事一五一十的寫出。
這世間她最相信的人便是她舅父,她一直覺得不真實的夢境,便是夢境中她被顧升和玉嫣二人活活氣死,這不可能。
她不是個逆來順受將自己活活氣死的性子,君若無心我便休,從此山水不相逢。她會和離也斷然不會叫那二人好過。
誠然魏國公身份尊貴,可她便差了?
她亡母的嫁妝足夠她揮霍一輩子,她為何要委曲求全?便是隨意選一個眼中只有自己的如意郎君,哪怕他身份再低微,與她而言都不是問題。
真大不了,便不嫁人罷了。
玉照這般想著,籠罩在心頭許久叫她沉悶的透不過氣的枷鎖忽然一消而散。
她才恍然,原先枷鎖只是自己給自己封上的的,若自己放下,便沒什麼束縛負擔。
外祖父母親若在天有靈,難不成能忍心她為了這樁婚事受盡委屈?
她旁的不需要做,只需要愛惜好自己便好,不然如何對得起為了生她而殞命的母親?一直是她如珠似寶的舅父同外祖母?
玉照寫完將信交給旁人,道:「立刻給我寄回江都,要快。」
顧升不過中人之姿,豈能配得上她?
玉照晚間早早躺去了床上,將錦被往上蓋住腦袋,在被窩裡翻來覆去,床上圍成一圈的軟枕都被她不知踢到了哪個角落去了,只剩一個圓枕,她將圓枕抱在懷裡,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她告誡自己不要為著這兩人生氣,不值當,可還是越想越氣。
準未婚夫勾三搭四,連未來妻妹都不放過,一口一個嫣兒,另一個一口一個升哥哥。
至於玉嫣,往日看著最端莊,卻那般不知分寸。雖大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