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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似乎很認真地想了一下謝初的安排,片刻後點點頭說:「謝統領的提議是有些道理,不過——」
他側頭看向楚珩,裝模作樣地問道:「御前侍墨,你自己覺得呢?」
楚珩就站在書案一側,稍稍抬頭就能看見凌燁眼裡斂不住的笑,他平時休沐出個宮,凌燁都有些不情不願的,更別說是去明正武館當值。謝統領的這番話,正好說到了陛下的心坎上,這會兒聖心不知道有多怡悅。
楚珩心裡無奈又好笑,但也樂得看凌燁高興,面上裝出一副恭謹的樣子,拱手答道:「臣覺得謝統領的安排甚好,臣願侍奉御前,請陛下允准。」
書案前,謝初看著眼前這一幕,用一種「孺子可教」的眼神瞄了瞄楚珩。
他原先還有些擔心楚珩會牴觸自己這樣安排,畢竟陛下待楚珩一向苛刻,但現在見楚珩神情懇切、言辭堅定,不似作偽,謝初心裡頓感欣慰。
這就對了,既然都已經被調到了御前,那就尋機會多在陛下身邊待一待,時間久了,處出君臣情誼,陛下自然就不會故意責難了。
見陛下欣然應允,謝初繼續趁熱打鐵,連忙將楚珩的年賜提了提。
因著楚珩的情況實在是特殊,樁樁件件加起來,他可能連個「丙」都混不上,謝初覺得這難免有些不近人情,就沒有給他寫考績,打算過來求求陛下。
「臣以為楚珩身為侍墨,終日侍奉御前,其人具體如何,只有陛下知曉,臣不敢擅專。」
字字句句都是大實話,凌啟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三個人,已經可以預見到謝初日後的心情會有多麼複雜了。
凌燁翻到籍冊的最後一頁,果然見上頭還是空著。他微微翹了翹唇,臉上幾乎繃不住笑,側頭對楚珩道:「過來,磨墨。」
楚珩走得近了一些,借著抬頭的動作對上凌燁的目光,輕飄飄地睨了他一眼,拾起案上的硃砂墨錠,低頭轉腕。
其他人的籍冊,凌燁略略翻了翻,隨便揀兩個問了幾句,待楚珩研墨完畢,便提筆蘸了朱墨,在上頭落下一個字。
「行了。」凌燁合上冊子,示意楚珩遞給謝初,說道:「其他的人朕都看過了,就按謝統領的意思辦吧。」
謝初應是,從楚珩手裡接過武英殿的籍冊,滿含勉勵地看了他一眼,先行告退了。
到了明承殿外,謝初翻開最上頭楚珩的籍冊,便見御筆硃批,竟是個「甲」字。
謝初登時一愣,他本以為楚珩在陛下那兒能得個「丙」就已經是皇恩浩蕩了,卻不想竟會有這等恩賞。
也難怪,這兩天帝都各大世家已經漸漸傳開,據說天子影衛此次之所以能在三天時間內剿殺千諾樓,是因為有漓山東君暗中襄助。楚珩的這個「甲」,想必就是看在漓山的面子上。
謝初琢磨了一番,覺得應是如此,便沒再深想細究。此時謝統領還不知道,陛下內帑的鑰匙都在御前侍墨那裡,若是不給他最好的,旁人的年賜全都不用發了。
明承殿書房裡,凌啟正在跟皇帝回稟千諾樓的事。今日中午,影衛傳來訊息,千諾樓活捉的九位樓主和其他重要人物,已經被押解至京畿西界的監兵關。容善已前去接管,估計明早便可抵達帝都了。
既然回稟的是千諾樓,那就不免要提一提姬無月了。
楚珩站在旁邊,悄悄側眸觀察陛下的神情。
凌啟目不斜視,一本正經地稟道:「東君那日和臣說,千諾樓的人在寧州殺了漓山的弟子,所以他去取那幾位樓主的命。但臣始終總覺得,這有點太巧了,而且當時那位樓主也是抵死不認,所以臣認為東君應是說了謊。」
大實話講完,凌啟便先行告退了。書房裡只剩下楚珩和凌燁兩個人。
楚珩打量著凌燁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