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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領頭的影衛沒有介意,甚至微微笑了一下,示意身後的人將賞賜放下。
雲非連忙正襟朝向敬誠殿,正欲下跪,影衛卻止住了他:「陛下口諭,不必在這謝恩。」
——那就是後頭面聖了。
雲非一怔,有些不知所措,他幹的那些事,皇帝都是知道的。
影衛留下這句便走了。
雲非的忐忑不安直接寫在了臉上,他這會兒腦子不太清醒,只知道慌神。蘇朗見狀,替他開了口:「楚珩,陛下這些天巡幸別苑,心情還好嗎?」
陛下沒放御前侍墨年假,年初一就被叫去隨駕伺候,大家都有所耳聞。楚珩望向雲非,道:「去就是了,賞賜都沒少你的,總不會是什麼壞事,慌什麼。」
雲非聞言定了定神,有些感激地看了楚珩一眼,後者目光仍凝在他身上,臉上含著絲笑,但云非與他對視移時,卻無端覺得,那笑意並不達眼底。他恍了恍神,忽然想起了在慶國公府養傷期間,楚珩來探望時避開所有人說的那番話。
除了「提醒」,還有一句,是關於他身邊那個青衣小廝的。
楚珩說,這個小廝不怎麼樣。
昨夜他見識過了,果然如此。
雲非心裡一突,心裡忽然有種感覺,楚珩絕沒有看上去的這樣簡單——當初自己不該招惹他的。1
有了陛下的賞賜,好歹能讓雲非寬寬心,幾個人便趁熱打鐵,拿了銀錢去膳房點了幾樣菜,湊一塊也算是給雲非過了生辰。
……
閒暇的日子如流水,轉眼間年休已過了大半,十三傍晚,凌燁和楚珩從枕波別苑回了宮裡。
翌日正月十四,立春。
早起,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入朝稱賀,皇帝率眾至東郊外迎春,接句芒神,鞭打春牛,以祈五穀豐登。
迎春典儀過後便是踏春,皇帝再從東郊巡幸上林苑。今年是個巧年,各地王侯、外邦使節都在,依照舊例,他們正月二十辭駕出京之前,皇帝要在上林苑舉行春蒐,意在聯絡感情,也在彰顯國威,正月十九送行宴上的菜,便是這幾日春蒐的成果了。
午後陸續到了上林苑行宮,各自安頓休息,放馬養足精神。大胤的春蒐與夏苗秋獮冬狩有所不同,春主生,孕幼之獸不獵不取,為免誤殺,一律只准活捉,射死打殺了的不作數,獵錯了還罰銀子,這當真是實打實地考驗個人本事了。
不過正是因為難,大傢伙兒的興致也才更高,更有看頭。再加上皇帝掌權以來的這兩年,未曾駕臨平京舉行蔚山秋獮,於是上林苑春蒐就成了世家公子、禁軍將衛們大顯身手的最好時候,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帝都城裡凡是有點名姓的都來了,蘇朗、雲非、韓澄邈這些人自是不必說。
雲非還記掛著面聖謝恩的事,沒心思和武英殿這一群刺頭們比武打架,看著日頭,在心裡估摸著陛下和謝初大統領練劍練得差不多了,便叫上了蘇朗給自己壯膽,往園子裡去。
守門的影衛放行,園內果然已經收了劍,皇帝正聽著謝初稟報上林苑佈防的事宜,雲非和蘇朗候在石階下,待亭子裡說完話,方進去行禮請安。
謝過恩,皇帝叫起,雲非卻沒敢動。蘇朗見狀,知道他還有別的話說,看了一眼皇帝的神色,跟在謝初身後退了出來,在門口等著。
亭內沒了別人,雲非俯首又拜了下去,聲音微顫:「臣知罪,請陛下降罰。」
皇帝沒應,目光落在他身上,此間有風穿過,帶著微寒的氣息拂過雲非的臉,沉默的時間一點一滴變得尤為漫長,他背上冷汗都要流下來了,忍不住要再次請罪的時候,終於聽到上首的回應,皇帝說:「傷養好了?」
雲非摸不準皇帝的意思,不只是這句話,事實上在武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