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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銀箏，不可議君。&rdo;

&ldo;放心！你大哥心裡有數的。&rdo;兩人聞聲一驚，一人推門而入，卻是個身形窕細，穿著藍黛粗裙的女子。

這女子闖進別人家門，一臉理所當然的神氣，清水素麵的相貌說美也美，說普通也普通，年齡卻不大好分辨，二十三十都說得。背後交叉背著兩樣灰布包裹的東西，當是長劍。

銀箏一愣之下笑臉跑過去，脆生生地喊：&ldo;睿姐姐你來了！&rdo;

胥筠看看不速之客，又看看妹妹，略感無力：&ldo;這又是哪一齣？&rdo;

銀箏跟來了靠山一樣底氣十足：&ldo;府園花開正盛，我特請睿姐姐來賞花的，不行嗎？&rdo;

&ldo;又是和人踢鍵子，又是請人賞花，你很忙啊。&rdo;胥筠開始認真地考慮，是不是真該好好收拾這個不安份的妹妹一頓。

黛裙女子微笑看向胥筠，&ldo;聽胥公子的意思，似乎不大歡迎我？&rdo;

&ldo;豈敢。&rdo;胥筠惟有苦笑：&ldo;沈姑娘於胥筠有恩，肯屈足前來，在下歡喜得很。&rdo;

（四）

胥筠的一身功夫承自一位遊俠前輩，江湖人灑脫不拘，教了他功夫，卻不與廟堂中人認師徒名份。沈睿君與那位前輩是同門，如此便和胥筠有了些淡到不能再淡的關聯。

兩人相識得早，不過也只是相識，從來見面點頭，話都沒說過一句。直到銀箏出事那次，胥筠求到沈睿君那裡，姑娘二話不說，幫他請來了救命的人。此後卻是與銀箏一見如故，成了朋友。

銀箏與沈睿君熱絡了兩句就躲得沒影了，胥筠受託帶沈睿君去後園觀花，回想銀箏臨跑前意味深長的眨眼，恨得牙癢。

沈睿君江湖風氣，跟在胥筠身側，一派從容淡然。園子逛了幾亭兒，她停步一灌錦帶花旁，開口：&ldo;我最近新得了一對寶劍。&rdo;

胥筠看著女子的背後，失笑：&ldo;姑娘特意背了劍來，難道是要與我試劍？&rdo;

&ldo;正是。&rdo;沈睿君利落地解下一柄劍，拋在胥筠手裡。

胥筠接過，有些反應不過來：&ldo;……江湖中高手如雲，在下這點拳腳，怎敢班門弄斧。&rdo;

銀箏可以與她秉燭夜話，親密無間地共眠一榻，然他們似乎還未相熟到這個地步吧。沈睿君是受銀箏之邀前來，卻怎麼像是來找他的？

沈睿君說了聲&ldo;別人不配&rdo;，將另一把劍提在手裡，示意胥筠取劍一觀。

胥筠對上女子沉淨的目光，定了定神，依言拔劍出鞘。但見手中之劍纖細薄利，劍腹處兩道束腰，有流水過石之姿，鐔口之下鏨著兩字。

&ldo;流蘊。&rdo;胥筠輕念。

沈睿君露出笑意，抽劍點地。&ldo;淵謀。&rdo;

胥筠眼光亮了亮，點頭道：&ldo;流而不蘊，淵而有謀，果然是對好劍。&rdo;

&ldo;君子之劍，在我所識人中，只有你配得一試。&rdo;

沈睿君自少時混跡江湖，風雨無數，見人亦無數，然而說出這句話，全沒有一點讚揚誇張的意思，好像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實。

胥筠平生謙遜，聞言動了動嘴角，竟未推辭，一絲不苟地束好袖袍，正色道：&ldo;在下劍法不及，只好請姑娘讓五招。&rdo;

當初為了謝恩，他曾請過她一頓酒席，那次只知她酒量好，未見過她的劍法，但想來是在他之上。

&ldo;五招？&rdo;沈睿君眼尾上揚，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