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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很響的炒菜的聲音幹擾，這頭躺在安靜的房間裡的丁競元也已經將錢多多三個字和蘇墨那聲緊急的&ldo;噓‐‐&rdo;聽得清清楚楚了，接著是有人被踢到的&ldo;哎呦&rdo;聲。

&ldo;你幹嘛踢人啊？&rdo;

&ldo;……別講話……&rdo;蘇墨聲音明顯壓得很低。

&ldo;我給你拿著你手上有油，你炒你的菜。&rdo;

&ldo;……給我……快點……&rdo;

錢多多？丁競元在舒適的大床上翻了一個身，掀開被子，赤身裸體地下了床，拉開窗簾，外面陽光明媚已近中午。他靠在窗簾上聽著那頭廚房裡發出來的特有的嗞啦嗞啦的熱鬧的炒菜聲，和某人刻意壓低的命令，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點好笑。他此刻覺得錢多多這個名字取得夠可愛。而且明顯感覺到肚子很餓了。

&ldo;丁競元？&rdo;蘇墨把手機從弟弟手裡要過來，現在是一邊炒菜一邊打電話。

&ldo;是我。&rdo;丁競元此時漫無目的地望著窗外，耳裡專心地在聽那頭一個男生炒菜的聲音。

&ldo;有事？&rdo;

&ldo;……&rdo;

&ldo;那個論文已經寫好了，一萬字，打出來能有三十頁，行吧？&rdo;

&ldo;謝了。&rdo;

&ldo;應該的……還有事？&rdo;言外之意沒事那我掛了。

&ldo;你在炒什麼菜？&rdo;

&ldo;嗯？&rdo;蘇墨手上頓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ldo;牛肉蘑菇。&rdo;

丁競元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赤裸裸的肚皮，半響說了一句：&ldo;餓了。&rdo;說完嘴裡已經泌出了許多口水。

掛了電話，丁競元反身回到床邊，在穿衣服出去吃還是叫外賣之間猶豫了一秒鐘，然後他進了更衣間，找出內褲套上，並隨手挑出了外出的衣服。

因為要換衣服，要洗漱，要打車，等到到了餐廳坐下點菜的時候，丁競元已經覺得非常餓了，於是他一口氣點了很多，其中包括牛肉蘑菇湯，蘑菇牛肉義大利麵和黑胡椒蘑菇牛肉餅。

二十三

年三十晚上，丁競元收到了蘇墨發過來的新年簡訊，很簡單，就是祝新年快樂身體健康心想事成萬事如意這樣的吉祥話加一個可愛的笑臉。不是群發。之所以想起來要單獨給丁競元發一個，是因為晚飯前劉巖專門來了一趟，是把錢給送來了。劉巖拍著蘇墨的肩膀，沒再說謝字，好哥們，大恩不言謝。蘇墨當時就想起了丁競元了。

午夜剛過十二點的時候，蘇墨接到了丁競元在寒假裡打來的第二個電話。其時，蘇墨在樓下已經點了辭舊迎新的炮仗了。

&ldo;新年好啊！&rdo;蘇墨疑惑他這個時候打來能有什麼事，但還是先樂呵呵地道了一句好，在鞭炮的大響聲裡提高了聲音對著那頭喊話，以便對方能聽得清楚。

&ldo;新年快樂。&rdo;丁競元的聲音依舊是沉沉的，彷彿絲毫不受這節日喜慶的幹擾。

&ldo;我這邊有點吵。你講什麼我都聽不見。&rdo;蘇墨進了樓道，一邊往樓上跑，一邊將手緊緊捂在了嘴邊上說話：&ldo;你等下，我馬上回房間。&rdo;話說到中間的時候，有一個瞬間，是周圍的鞭炮聲全部消失了的，只一到兩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