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第1/2 頁)
四季冷靜地觀察著阮離的一舉一動,他的精神狀態非常的差,幾乎是一點點勾起他回憶的小事,就會讓他出現精神錯亂神智不清的狀態,她想這應該是這八年的累積造成的,他的發病次數絕對不會少。
忽然阮離掙扎著推開了四季,像是要下床來,他跌跌撞撞地走著,碰倒了椅子,腿撞到了床腳也不顧,竟然一路摸索著找到了他的大衣櫃。
他哆嗦著手開啟衣櫃,然後叫喚著:&ldo;四季,你不要怕……,我來了,你不要走……,不要恨我……&rdo;他的手伸向衣櫃裡,像是在撫摸著什麼一樣,可是衣櫃裡面都是一片虛無,那個衣櫃,沒有衣服,沒有四季,只有一片黯淡的回憶和另四季驚恐的深淵。
四季本來是想嘗試著檢查他的精神狀況,觀察他的行為的,但是當他又把那個衣櫃開啟,四季忽然覺得全身發冷,他竟然會將把她關在衣櫃裡作為他的一種精神支柱?
四季冷靜的狀態從他下床走向衣櫃那一刻就被打破,她慢慢地向後退,那是她童年時候最害怕的事情,比看著母親在她面前想方設法的自殺還要可怕,因為,窄小黑暗的衣櫃裡要裝著她和他。
四季一步一步像後退著,她想自己,真的無法再繼續下去,越是試圖瞭解他,只會越讓她矛盾,她真的盡力想要幫助他了,可是她暫時過不去自己的那一關。
她退到了門口,慌張地開門,忽略了門口還站著的馮叔,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給門上了鎖,一如當年她重獲自由之後的所作所為。
27
四季想起,當年從美國畢業的時候,那個導師和她說過的話,每個人心中都有過不去的坎,天才和瘋子只要一步之遙,每個人的精神狀態都是天平,一旦傾倒,後果就不是能夠預料到的。
她又想起她在做心理測驗的時候,導師曾給她說過的話,她在埋葬的記憶,就是她最深的恐懼,也是她最大的心理障礙,這會影響到她的專業判斷,也會影響到她的心理狀態,如果可以,最好去面對它。
剛剛她的無法自控,不斷地在她腦海里閃動,從回到阮家開始,她排斥然後到無視,再到決定原諒,可是她始終都沒有真正的解脫,沒有真正的能夠直視阮離,沒有能夠坦然面對她,她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激怒她,迴避自己。
四季坐在窗臺前,望著遠處的山和水,她想她知道了,她想也許真的應該面對,只有所有的真正過去了,她才能夠做得更好,才能更加無牽掛,更加專業。
她走到自己的書櫃前,翻開被她翻得破舊的心理學專業書,她曾經一直認為自己不過是恨阮離,一直以為自己只是不愛那個家所以可以了無牽掛離開那麼多年,現在想來不過是她在逃避而已。
她強硬地反駁過柯元勛,她無法治療阮離,可現在她卻又了嘗試的想法,阮離是她不願有任何糾纏的人,阮離是她童年最厭惡的人,阮離是能夠輕易地打破她內心平和的人,阮離是唯一能讓她變得不像自己的人。
他於她而言,如此特殊,既是心魔又是噩夢,既是難堪又是牽絆,可終究讓她割不斷,放不下,舍不掉,忘不了。
她仔仔細細地檢視了書中的條目,又逼迫自己回想阮離的行為和他的表現,她想過,自己的懦弱和情緒的事態,源頭都是阮離,她需要的是真正的面對,真正的解脫,而不是一次一次的逃避與假裝。
她取來紙筆,認真記錄了阮離今天的狀態和所作所為,雖然她的內心也會因此而波濤洶湧,但是她想,這也許也會是她的又一次突破。
四季用那些專業知識使自己平靜下來,將這些記錄規整好,才又來到阮離的房間,馮叔正收拾著碎片,想來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