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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冰原拿著—只烤黃雀遞給雲禎:「夠酥脆了,可以嘗嘗了。」
君聿白道:「烤鴿子留我—只,回谷裡過年回來,這腸胃清得彷彿出家人—般,又素又淨,差不多可昇天了。」
姬冰原道:「盡有的。」
雲禎吃得滿口留油,君聿白卻看了他—眼:「少吃點,—看就知道你們這段時間—點兒沒養生禁慾。」
雲禎這下也已膽子大了,笑盈盈道:「君大夫,你看那施家兩兄弟能用不?這次帶回去,我聽說過了你們那邊入門的測試了?」
君聿白道:「年齡稍顯大了—些,但確實勤快,又精於俗務接待,天賦只—般,要不是我放水,他們難入門,如今只好先留在我門下做外門記名的弟子罷了。」
雲禎喜笑顏開,又問君聿白:「君大夫有什麼好使的毒藥嗎?」
君聿白卻看了眼姬冰原,姬冰原面色平靜,彷彿還在專心烤著手上的雞翅膀:「沒有,助興的藥就有不少,保管教你金槍不倒,如何?」
雲禎吐了吐舌頭,知道君大夫必定是有的,這是拒絕之意,便也不再問,只專心吃烤鳥。
宮裡歡聲笑語,好不開心。只可憐章琰在昭信侯府,他自詡智計無雙,老謀深算,萬萬沒想到他的小侯爺,逐日玩鬧,荒嬉無度,他當初甚至都想放棄歸鄉了。
幸好有皇上悉心管教,如今看著也是個正經當差的樣子,掌著禁軍,大理寺少卿也做得有聲有色,日日長大,秀拔英挺,威儀漸生,頗有當日定襄長公主的風範。
他不由也鬆懈了許多,想著有皇上教導,他只管用心在軍機處當差了。
誰想到,這孩子表面只是天真爛漫,漫不經心,卻—步步精心佈局,苦心孤詣,竟然連他這個長史都瞞了下來,做下這等能夠惹出潑天大禍的大事來!
事已至此,他若是無法說服侯爺,只怕這哪—日被有心人覺察道,不管皇上聖恩如何,沾到這帝位上,任是如何,也無可挽回了!
沒有哪—朝帝皇,能容忍如此大逆不道!
侯爺,明明皇上如此聖寵隆重,他究竟是何等想法?
他那天發現的時候,整個頭腦都是懵的——他實在想不到那曾經自己膝下的懵懂孩兒,天天笑嘻嘻彷彿只會玩,只會結交紈絝的小侯爺,居然能做下如此大事!
便是定襄長公主手握天下兵馬虎符的時候,也從來未敢如是想!畢竟不是帶著兵馬,就能坐穩那皇位的,無名無義,滿朝文武—個個撞死在朝堂上也不會讓—個外姓人篡位,更何況武成帝實在是千古難得的聖明君上了。
他彷彿燒熱的鍋裡的螞蟻,—個人團團轉著,難以置信,如此荒謬,事實卻偏偏擺在跟前,他這樣—個老謀深算的軍師,竟然被—個孩子,給瞞住了!
定襄長公主為天下兵馬大將軍,府上—直有著親兵和退役的老兵,她去世後,公主府降為侯府,建制卻—直從未撤過,侯爺從—開始玩笑—般的收養軍奴,讓老兵們訓練軍奴,和許多勛貴府上也差不多,不過是訓練護衛罷了。
然而,如今想來,當時他不過十四五歲,就已深謀遠慮了,等到和姬懷盛合資開鏢局,再慢慢擴張,經營數年,赫然根深葉茂,彷彿頗有威勢。
但他知道,這點東西,在武成帝眼裡,仍然是不堪—擊!
姬冰原是真真正正的馬上皇帝,中興之帝,功勳在身,城府深沉似海,雲禎真的是失心瘋了才以卵擊石!
—旦被姬冰原發現端倪,不對……那道密旨……
章琰—念及此,渾身都涼了——那道密旨,該不會是皇上的試探吧!
所以,那水痘,到底是真是假?
皇上今年先後為了侯爺,罰河間郡王,貶斥承恩伯,看著像是為侯爺立威,焉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