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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岱道:「是,去歲軍餉這邊一直很是吃緊,皇上從內庫撥了銀子給這邊,補足的。」
內庫也並不寬裕,皇上一貫十分儉省,雲禎熟知皇上的底裡,他疑惑看了眼丁岱,楊東甫一旁笑道:「皇上著實是遠見卓識,恩恤九邊,咱們九邊將士都心中感奮,這一年來人人奮發,莫不踴躍爭先,報效皇恩。」
雲禎看其他官員也在,也沒有細問下去,只是又一項一項翻了慢慢問楊東甫。
楊東甫看他虛心謙和,卻每一問都在關節上,漸漸被他問得冷汗頻出。所幸自從軍制改了以後,這軍餉軍需,皆由鎮守內官直接撥付到各個軍鎮,總督府這邊一點兒沒能截留,因此倒也沒有什麼情弊馬腳被抓到。
只是這位雲侯爺年尚未及弱冠,卻目光犀利,記性甚好,彷彿十分了解九邊,下屬有一位提督回話之時太過緊張,說錯了地名,他卻立刻就發現了,多問了兩句那提督才汗如雨下地承認自己說錯了地名,這雲侯爺倒也未責怪,只是笑著道:「我是說,棠關明明附近無堤壩,如何倒有河工兵役開支,果然是記錯。」
前邊一連幾個提督被一連發問得汗涔涔,公良越在下首越發坐如針氈,反覆在心中默誦自己管轄內的兵事,悄悄捅了捅一旁的朱絳:「一會兒鳳舉不會也給你我難堪吧,你看他問得這樣細。」
朱絳原本正在出神的,聽他說尚未回神:「啊?都是些基本的兵事吧。」他盯著上頭的雲禎意氣風發,神采飄逸,心馳意奪,一個個端詳他身旁的侍衛,猜疑著是什麼人能得以近身,吉祥兒這般單純,不會被人騙吧?
公良越看他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狠狠掐了他一把:「我就不信你都記得?這些都是主簿師爺做的事,我們平日只管管訓練帶兵還不行?」
朱絳悄聲道:「皇上對這些都能如數家珍,你提督一方軍鎮,也敢丟給師爺主簿?」
公良越嘩的一下汗都出來了,卻見上頭雲禎看向他們,笑著問道:「公良將軍?輪到你了。」
公良越戰戰兢兢起了身,雲禎含笑著問了他幾個問題,所幸公良越都記著,好歹順順噹噹問完了,又輪到了朱絳,朱絳倒是對答如流,雲禎問得頗細,朱絳卻早已熟記心中,一點未誤,總算九鎮提督都問了一輪,雲禎又和楊東甫對了一下明日大閱的流程,才算散了。
雲禎卻留下了丁岱,追問皇上內庫哪裡來的錢。
丁岱看他眼神知道瞞不住,只好笑道:「皇上賣了些私產——原本也地段不好,又都在江南舊都那邊,離京又太遠了,本來不好經營,倒養肥了一桿奴才在那邊作威作福,侯爺您可不知道呢,那邊留了不少奴才打理,因著主子不在,只管一層層中飽私囊,每年消耗不少,皇上早就不喜,便讓老奴私下處置了。」
雲禎心下卻詫異,賣私產!皇上手裡的私產,多半就是歷任先祖留下的皇莊以及太后留給他的私產,談氏又是數一數二的世族,太后當初的陪嫁只怕豐厚之極,又只有皇上一子,必然都給了皇上,鋪子莊子田地,應該多在江南舊都那裡,那邊土地肥沃,物產富饒,哪有不好經營之理?
丁岱還在絮絮叨叨:「侯爺是代天巡狩,須得注意安全,也不知道高信那小子安排的人周到不周到,平日裡只任由你胡來……」
雲禎道:「丁爺爺過來辛苦了,我看這邊天氣苦寒,街上也不甚是熱鬧,不如還是早日回京城吧。」
丁岱道:「我看這邊疆安寧得很,我出來養老不知道多愜意——皇上應你,肯定也是說若是戰起才召老奴回去掌京營,侯爺莫要哄老奴了,這一時半會還沒戰事,我還能享福呢,清閒自在,還有人送錢花。」
雲禎笑了:「誰給您送錢呢。」
丁岱笑嘻嘻:「這兒是晉王的封地,晉王給我送了不少好東西,遲些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