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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收拾著床褥卻忽然啊了一聲:「伯爺,這狐裘,是腋下裘,還是內造的,一千兩銀子怕是不夠。」
承恩伯吃了一驚,轉頭看了下,昨夜燈光昏暗,自己又疼得厲害,只依稀知道是狐裘,如今看管家抖起來,卻見整整一張銀白色狐裘,通體雪白,一根雜色也無,在窗外雪光映照下根根透出晶瑩光芒,竟真的是上好的腋下裘。
管家翻了下內裡繡著的緞標籤:「江寧織造府的,這是內造的,外邊拿著銀子也沒處買去,這周家還真是豪闊。」
承恩伯哭笑不得:「這孩子,怕是都不知道這東西價值幾何,隨手拿了就給我蓋著的,罷了,進京好歹尋摸一件好的還他罷。」
說完又拿了桌面上的暖壺看,暖壺上倒是鐫著周字。再拿起那瓶藥來,看到上頭的黃簽子:「這藥也是內造的,御藥房出的,從前太后賞過我們家不少,難怪我說昨夜這藥力這般好。」
管家道:「還真是有錢能通鬼神了,還是說晉王那邊想來也很是照顧,看來昨天那兩位公子,是嫡枝的了,就我們家的孩子,也不能這樣隨手送人這樣貴重東西。」
承恩伯點了點頭,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其實……若是周家還有合適的女兒,為文葆試著議一門親,倒也是不錯的姻緣,回去倒是該探聽探聽那孩子是否有姐妹。觀其兄弟,料想其姐妹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文葆這孩子也沒什麼心眼,文不成武不就的,找個富商女,也能保其無憂過一生了。」
管家笑道:「伯爺真是個操心的命,還是好生養著吧,如今怎樣?是繼續歇一天,還是這就趕路?」
承恩伯點頭道:「趕路吧,早些到京城吧。」
一邊廂,雲禎頂著兩個黑眼圈在姬懷盛的馬車裡睡了一回,起來出了一身汗,姬懷盛看他蔫蔫的,笑道:「馬上就進京了,是不是看著有點怕見皇上了。哈哈哈哈我就說你,表面怎麼怎麼硬氣,其實心裡怕皇上得不得了。放心,皇上若是罰你,我幫你抄幾張大字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雲禎看向他,滿臉麻木:「我謝謝你了,如果我被罰寫大字,我一定讓請皇上一起罰你,咱們倆難兄難弟,誰也別想逃。」
姬懷盛垮了一張臉:「不是吧!老弟,別和老哥哥我計較了,我這都快要娶親了,別讓皇上把我當孩子管了。」
雲禎怒道:「你什麼意思,你意思是皇上把我當孩子管?」
姬懷盛噗嗤一笑:「這也生氣,皇上是你長輩,當然要管你,他不管你還能誰管你?」
雲禎莫名其妙就生起悶氣來,氣鼓鼓地進了京,姬懷盛倒是先送他回了侯府,才自回王府去了。
雲禎在府裡洗了乾乾淨淨,又換了一套衣服,挑來選去,一連換了幾身,選了一套深色的直裰,披了玉色的外袍,攬鏡自照,才算滿意了,進了宮去。
姬冰原還在和大臣議事,雲禎怕擾了他,沒讓人通傳。丁岱不在,他百無聊賴,也不叫人陪,自己在寢殿裡,先自己寫了幾張大字,始終不大滿意,便撂開手去。
自在架子上翻了本書斜倚在榻上看,看著看著眼皮沉重,拉過榻上的貂毛毯子蓋了蓋,聞到熟悉的佛手香,心裡安定下來,他原本就沒睡好,這下回到熟悉的地方,聞著熟悉的冷香,很快迷迷糊糊睡著了。
姬冰原不知雲禎來,又喜清淨,體仁宮一貫無召不入,自回了寢殿換了衣裳,轉身冷不防看到榻上有人躺著,倒嚇了一跳。近前一看是雲禎臉埋在柔軟漆黑的貂毛毯內,紅撲撲睡得正香,不由失笑,也不吵他,出去問了下宮人,知道他是午後來的,已來了一兩個時辰,想來也是久候無聊,便命人安排好晚膳才回了寢殿內。
他注意到桌面上雲禎練的字,心想這是怕朕怪他提前回來,先裝乖討好呢。翻了翻,拿了硃筆來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