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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郎君,天快黑了,前面有個土地廟,今夜就在此歇息如何?&rdo;牛車停了下來,老大爺回頭問唐越,言語中帶著小心翼翼的謹慎。
唐越坐起身,吐掉嘴裡的糙根,點點頭:&ldo;好。&rdo;
從他醒來到今天已經足足一個月了,可是還沒到達目的地,據說他們已經在路上走了三個月了,可見這牛車的速度是有多慢。
唐越跳下車伸展了下身體,顛簸了三個月,他覺得就是體質再好也經不起這種折騰,三個月啊,足夠他坐飛機繞地球好幾圈了。
老大爺的背已經駝了,幹活卻很麻利,他從牛車上把他們吃飯睡覺的傢伙都搬到土地廟裡,掃出一塊乾淨的地方鋪上糙席,然後用石頭壘了一個簡易的灶臺。
他們這一路很少能在城鎮中過夜的,多數是走到哪算哪,能有個土地廟或破茅屋歇腳已經算很好了,風餐露宿簡直是家常便飯。
唐越這一路邊走邊看,也發現了這個叫南晉的國家是真的落後,而且地廣人稀,他歷史再不好,也大致能分辨出這個時期與魏晉南北朝相似,遠不到後來唐宋的繁榮與昌盛。
&ldo;郎君,土地廟後面有一條河,河水還算清澈,您是否要去洗漱一番?&rdo;老大爺懷裡抱著一捆乾柴走進來。
唐越眼睛一亮,立即跳起來就往後跑,他這一個月一直處於迷糊狀態,加上高燒後身體不好,連洗澡都沒洗幾次,身上早就臭了。
他跑到河邊,踹掉破爛的糙鞋,脫掉已經看不出原色的麻布衣裳,立即跳入水中。
被暴曬了一天的河水溫溫的,包裹著身體說不出的舒適,讓唐越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聲。
把身上的汙垢搓乾淨,唐越把自己那身破抹布一樣的衣服放在水中清洗,上頭經年的汙漬光靠清水根本洗不掉,這讓向來有潔癖的唐主任很鬱悶。
可惜他這一個月來都沒見過皂角之類的東西,那老大爺洗衣服都是拿棍子敲,也虧的這個年代的衣服夠硬夠厚,才能經得起那樣的敲打。
把衣服擰乾撲在大石頭上晾,唐越光著身體坐在岸邊,趁著最後一點光亮,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水中倒映出來的人影。
用唐越的審美觀,這少年長的只算一般,丟到現代的大街上估計沒啥回頭率,好在身高還可以,至少有一米七五了,按這個年紀還能再長長,估計能突破一米八。
全身的肌膚呈小麥色,還算光滑,只有一雙手因為常年勞作有些粗糙,老繭一個挨著一個。
唐越自從上了大學學了醫,就很注重保養自己這雙手,不管是握手術刀還是摸骨,都需要靠手感。
醫院裡的護士還開玩笑地說:唐主任的那雙手完全可以做手模了,應該買個保險什麼的。
唐越將雙手浸泡在水中,這樣能軟化表皮的角質層,只要時間長了,手掌上的老繭會慢慢脫落的。
等到了那個所謂的家,有條件可以弄點藥水來泡,當然,沒條件也可以創造條件。
一條魚從他手邊遊過,尾巴掃過他的掌心,有些癢,唐越渾渾噩噩了一個月,這才想起來他已經一個月沒吃過魚了,每餐都是老大爺準備好了他往嘴裡塞,根本什麼滋味都沒嘗出來。
既然回不去了,總不能虐待自己的胃,除了潔癖,挑食同樣是唐主任眾所周知的毛病之一。
費了不少勁才抓到一條魚,唐越把魚用稻糙捆上,穿好衣服往回走。
土地廟裡,老大爺已經生了火,正在烤一隻野兔,唐越以前沒注意,這會精力集中了,才發現這大爺的廚藝估計還停留在初學者水平,肉烤的一面焦一面生,可虧得他吃了一個月。
&ldo;我來吧。&rdo;唐越坐到他身邊,想從他手裡拿過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