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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編劇對此也有自身看法,「裴老師,我懂您的意思。但原小說裡的卓昀像個狂躁症患者,他很多時候的暴戾狂怒,缺乏一個成立動機。我是為了契合您,演員本身的形象氣質,才做的這些修改。而且像他當街綁架小孩、虐殺宮女練功這些……怪裡怪氣的情節,也不好拍啊,我怕過不了審。」
「不是大改,只是細節上的調整。」裴令宣重申道,「去找一個宮女和小孩過來吧,我演給你看看。」
他想怎麼演,其實不在編劇的職責範圍內,所以編劇給他找來的人是b組導演秦劍。
於是他又把相同的話對秦導重複一遍。
「宮女倒是多,但小孩兒……」秦劍比張導年輕十歲不止,應變能力有限,摸著後腦勺道,「這臨時去哪兒找個適齡的兒童演員呢,或者我去隔壁組借一個?我估摸著他們是在拍的戲,一群扎丸子頭的小朋友。」
「導演,導演!」一旁忙活的場務積極舉手道,「我知道哪兒有,交給我吧!」
「今天能來嗎?不能的話就算了,我上隔壁劇組借還快點。」
「能!一通電話就來了!」
「行,那你趕緊的。」秦導搔著頭皮,四下環顧,「宮女……宮女……」
裴令宣指門檻上坐著聊天的兩名粉衫姑娘道:「就她吧,右邊臉小的那個。」
女孩子是普通群演,看長相不超過二十歲,姣好俏麗的鵝蛋臉,四肢柳條細長,面板粉粉白白,認真地畫一畫妝,漂亮得像一顆掛在枝頭的水靈蜜桃。
裴令宣幫她排練走位,並講解道:「你從門外進來,走五步站到這兒,然後抬起頭,機位在你的正面,但你別看鏡頭,你看坐在上面的我。你就假裝我是你學校的老師,你上我的課化妝,被我抓到了,我沒收了你的化妝品,你下課到辦公室找我檢討錯誤。」
秦導拿筆記著,問道:「給她加句臺詞嗎?」
「加啊。」
「那就一句「參見六殿下」?」
「想個名字吧。」
秦導用筆頭刮著臉,「媚兒?珠兒?」
裴令宣遵循本人的意見,「你想叫什麼?」
女孩子受寵若驚道:「茗、茗吧……阿茗。」
「好,阿茗,到時候我會掐你的臉,就兩腮這個位置,」他抬右手做手勢在她臉上輕輕比劃,模擬動作,「但我不能真的掐痛你,所以你要跟隨我的動作幅度仰起臉;表情和眼神要注意,這裡你就別看我了,你看旁邊,想一想你臨死前會想到的那個人。」
「還有秦導,你讓道具老師準備一碗真的水果葡萄,最好是綠的。」
「收到。」
卓昀是殺人魔,他的特質就是高興了殺人,不高興了也殺人,無論男女老少,想殺就殺,這並不需要成立動機,也可以說這是他身為古代封建王朝中執掌生殺大權的皇子,生來即擁有的嗜殺性。
反正在本劇裡卓昀的結局是慘死,那就讓他再壞一點,足夠壞的壞人死了才會讓觀眾覺得大快人心。
裴令宣設想的場景是,卓昀坐在大殿上看書吃葡萄,宮女阿茗走入殿內,她抬頭看他,自知死期將至,可仍要卑微恭順地行禮;選葡萄是因為葡萄有果皮,在塞北羊圈裡當過奴隸的六皇子,私下裡可沒那麼優雅貴氣,他傲慢的目光掃量著亭亭玉立的少女,呸掉葡萄皮丟了書,離開座椅朝他柔弱的獵物走了過去。
接下來是謀殺。原著中卓昀殺人的陣仗總是很高調浮誇,他和所有反派太監一樣喜歡折磨女人;為解決審查方面的憂患,片子只拍他掐阿茗的臉和其他宮人為其收屍的畫面。
他是實打實地想方設法給自己加戲,但最終剪輯成片時是否保留這一段,決定權在導演和製片人手裡;每個角色他只會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