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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春笑道：&ldo;嗨，小甄，怎麼耍起小孩脾氣來了？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我去跟董事會說，調走她，好不好？&rdo;

甄陌冷冷一笑：&ldo;哪有那麼容易？你看她一副老闆孃的味道，如果沒有人在背後為她撐腰，憑她一個不學無術的人，哪能這麼囂張？&rdo;

沈長春只嘿嘿乾笑，過了一會兒，才說：&ldo;你就算要辭職，按規定也要提前2個月說，那你還是要再幹2個月才能辭職嘛。&rdo;

甄陌笑笑：&ldo;我們還有一週才發上個月的工資。這2個月的工資我都不要了，算是對公司的補償。這總可以了吧？&rdo;

沈長春頓時語塞。如果一個人可以拋下一切，那麼就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挽留他了。

甄陌提起公文包，快步走出辦公室，從賣場旁邊的樓梯下樓。快走到一樓時，只聽見裡面一片歡呼，原來是來電了。他卻一片漠然，只覺得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了。

他平靜地避開商場的人，從邊門急急地走了出去。

第19章

已近中秋了，天是陰沉沉的，一直下著綿綿細雨。整個世界都顯得遲滯濡濕，使人心裡感到異常厭膩。

甄陌站在雨裡，漫無目的地東張西望，茫然地不知該往哪裡去。習慣了用工作來打發時間，他已忘了這個時候還可以做些什麼了。

也許可以找沈安寧出來喝茶？

他正想著，一部紅色的本田王直駛到他面前停下。他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薛明陽替他開啟車門，在車裡堅決地看著他。&ldo;上車。&rdo;他的聲音不容置疑。

&ldo;不。&rdo;他脫口而出。

自從那一晚之後，他又恢復了過去的淡漠和戒備，堅決不理會薛明陽打來的電話，更不答應他的約會，實在是把他憋得夠嗆。

&ldo;甄陌，你耍我是吧？&rdo;薛明陽帶了幾分惱怒地說。&ldo;今天要再讓你溜掉，我就不姓薛。你如果不上車，我會一直跟著你，把你抓上來。你信不信？&rdo;

他信。以前也有人這麼對他說過。他們是同類。這是一個劫，一定要避開。他的臉發白，眼眸更黑。

&ldo;上車。&rdo;薛明陽沉聲說。

甄陌心亂如麻。剛失去工作，而且與安麗那種仗勢欺人的人爭吵過以後，覺得人生毫無意義。內憂外患之餘，居然還要受江湖宵小的氣，非常令人氣餒。

薛明陽再說一次：&ldo;上車。&rdo;

甄陌終於上了他的車。一坐進舒適的真皮座椅裡，他的心便喀的一下，彷彿是木鍥子忽然找到了空隙安放，而且大小剛好合適。他開始放鬆。

薛明陽看了看他：&ldo;怎麼一直不給我打電話？&rdo;

&ldo;你是個大忙人，我哪敢打擾你？&rdo;甄陌忍不住反擊。&ldo;你們這些有錢有勢的人都是這樣，一給你們打電話你們便立刻緊張起來，以為我們會有什麼企圖了，所以懶得打。&rdo;

薛明陽失笑：&ldo;哪有的事？你這不是誣陷嗎？&rdo;

&ldo;只不過是我沒給你機會讓你使出來，你是不是很鬱悶啦？&rdo;甄陌冷靜地說，臉上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神情，眼裡卻已隱隱露出笑意。

&ldo;哪裡？我真是冤啊，比竇娥還冤。&rdo;薛明陽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眼睛看著前面，嘴裡卻道。&ldo;哎，你是不是下班了？&rdo;

&ldo;嗯。&rdo;甄陌不想多說什麼。

薛明陽理所當然地道：&ldo;那我們去你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