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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覆折騰過的發手感遠不如前,蔣洄觸上的一瞬,有點心疼。
說不出是是心疼喻年柔順的發質,還是心疼眼前的這個人。
「嘶——」喻年倒吸了一口冷氣,頭皮被重物壓著,刺痛感更明顯了。
蔣洄幾乎是立刻撤開了手,冷著臉,拽著喻年的衣擺把人拉到燈光下。
喻年的頭頂有些泛紅,在冷色的發色襯託下顯得觸目驚心。
「我帶你去醫院。」
「不去!」喻年的反應看上去有些過激,他抗拒的退後了兩步,和蔣洄僵持著。
蔣洄知道喻年牴觸醫院,於是耐著性子哄他:「我們就去掛個門診,開了藥就回來。」
「睡一覺就沒事了。」喻年撇開眼,誓死不從。
十幾歲的喻年在某些事情上,似乎也是這麼不講道理,時隔多年,這一點倒是一點都沒變,蔣洄無奈的看著他,試圖採取成年人之間的溝通方式:「喻年,不是所有的病,都是可以透過睡一覺解決的。」
蔣洄一句話不知道觸動了喻年哪片逆鱗,他收斂了笑容,幾乎是轉頭就走,語氣冷淡的讓人遍體生寒:「那就不解決。」
溝通無效,蔣洄只能採取暴力手段,他兩步追上喻年,拽著喻年的胳膊強行把人轉過來,彎腰把喻年抗在了肩上。
周身氣場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人顧盼生輝的粗魯人販子。
「放開我。」雙腳離地的人在蔣洄懷裡掙紮起來,蔣洄抱著人出門的時候,恰好遇到了隔壁出來散步的鄰居老奶奶。
老奶奶還以為自己撞見了什麼綁架案,興奮的雙頰微顫,隔著花牆高聲問道:「需要幫助嗎?」
蔣洄把人放下來,喻年雙腳落地的瞬間要跑,結果被蔣洄一把拽住t恤的領口,蔣洄根本沒打算把人放走,對老奶奶說:「抱歉,家裡小孩兒病了,不願意去醫院,實在讓人頭疼。」
喻年開始低著頭裝死,老奶奶見過大風大浪,已經十分能確認兩個人是正在鬧彆扭的小情侶,有些遺憾自己錯失了見義勇為的機會,卻也慈眉善目的看著他們兩個:「小孩子,多哄哄就好了,別總是用暴力手段鎮壓,這個年紀容易叛逆。」
喻年:
蔣洄微微一笑:「我再哄哄試試,感謝您。」
老奶奶感慨了一句「年輕人就是有朝氣」才背著手,步履蹣跚著往反方向走了。
「你是想我拖著你去,還是自己乖乖跟我走?」蔣洄鬆開了喻年的領口。
喻年看了一眼自己起了褶皺的衣服,咬牙道:「開車!」
語氣聽上去簡直像是要把蔣洄咬碎。
蔣洄取得了革命性的勝利,他心情很好的把車鑰匙拋到半空又接住,然後帶人上了車。
喻年沒想到自己追人還能追進醫院,坐在後駕駛滿臉的不爽,低氣壓從後排蔓延過來,蔣洄在等紅燈的空當,從車裡翻出一隻棒棒糖,背過手遞給喻年。
喻年扭頭看向窗外。
「接著,等下攝像頭拍到扣分了。」蔣洄晃了晃手裡的糖
喻年憤憤的接過糖,看著糖的眼神中噼裡啪啦閃著火光。
「就是去門診開個藥,連醫院正門都不進去,你到底在躲什麼?」紅燈切換成綠燈,蔣洄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喻年把糖紙剝開,含著棒棒糖沉默不語。
他在躲回憶。
幼年時被父親在醫院裡險些掐死的回憶,大學時期在醫院裡孤身一人無意識的捏著病危通知單的回憶
似乎每次去醫院,他都要失去些什麼東西,於是本能的抗拒,將反抗和著絕望刻進骨血中。
「下車。」蔣洄把車停在醫院停車場,因為剛剛的暴力鎮壓,他早上睡的翹起來的頭髮此刻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