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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朵還沒有到開放的時候,花苞閉合併不理睬我們這樣的過客。只是在它的周圍,皆是張開花瓣的大朵同類,花葉舒展,生機勃勃。獨它孤零零的一隻花苞,頗有一種死活不願開花的模樣。
想來,璃月這塊土地,真是屬於巖的地方。
不管是蝴蝶,還是相伴的花朵,都擁有同樣的色調。
鍾離的動作驚擾了花叢中的生靈。
這裡離小河不遠,土地濕潤,所以也有兩三隻青蛙「呱呱」亂叫,從那草叢裡邊跳出來,慌不擇路。
我還見著有一隻圓滾滾的蛙,一跳一跳,跳在了鍾離的鞋面上,又連忙躍走。
之前所見的巖晶蝶也有少許幾隻,擦過鍾離的發梢,逐漸飛遠。
男人沒在意這些東西,他盯著自己手掌裡的花苞。
他似乎很樂意講故事,只是有些故事太長,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日頭漸高,陽光落下來打在他臉上,遮擋的地方便形成濃厚的陰影。
還沒到最炎熱的時刻。
些許時候,我見他眨了眨眼。
「坊間曾有民話:
古時有人對巖之君說,枯石之中絕無生命可言。
巖君於是令純金之花,從磐陀巨石中破殼而出。」
「沒有茶水,沒有座椅,真不是一個講故事的好地方。」他話語裡帶了些懶怠。
「……我以為你沉默這麼久,是在想怎麼講。」我有些詫異。這個故事好像太過短暫了。
他回頭,沖我笑。當然不是露牙齒那種笑容,很輕很輕的笑意露出來。
「所以我們應該去找一個適合講故事的地方,坐下來好好聊,正巧,我知道這附近哪兒能遮陰的地方。」
鍾離的雙手合攏,把那花苞遮蓋住。又極快地鬆開。
他將手收回來,站起身,喊我在最炎熱之前,快快跟上。
等他踏出兩三步,我轉頭看向剛剛的地方。
那已經不是花苞了,已經完全盛開的瑰麗花朵正向著日光。陽光下,它的花瓣愈發通透,就像琥珀一樣。
它就在那小小的花叢中,和周圍的花朵融為一體了。
鍾離先生領著我,一路來了歸離原的遺蹟。
我當然知道這是遺蹟,全是殘垣斷壁,也沒什麼人煙,每一片磚瓦都充滿著「我真的很古老」的氣息。
他說的對,這裡有遮陰的地方。
這裡有還沒倒塌,甚至儲存完好的亭子。
走到亭子,他看著我,也沒說話。
好,我說,好好好。
我認命,我兩三下為他打掃好,留出兩個人能坐下的乾淨地方。
我瞄了一眼他的鞋,他到底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
他席地而坐,又支使我去生火煮茶。還非要用什麼古式的柴火搭建方法,就不會輕易斷火,也不會輕易被風吹倒。我見周圍一絲風都沒有,遠處的金黃花海成片成片凝固一般。手中的短短木柴險些被折斷,這大熱天的,可不是讓人生氣嗎!
茶葉是他摸出來的,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的。
好在茶水進了肚子,四分怒氣消散了三分,留著一分就當我生悶氣。
煮了茶,有了地,您還不講講?
男人慢悠悠地吹茶水,慢悠悠地抬頭看一眼太陽,又慢悠悠地理理自己的衣擺。
「璃月最早不在璃月,歸離原最早也不是歸離原……」
這片土地最初只有一位神明,名作:歸終。
因農業而興盛的人族,他們聚集在一起。
有一日,該到天亮的時候,也不見天亮,群星與日月並不能被看見。
眾生惶恐不安之時,歸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