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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時間她以為那是原主的父親,後來偶爾接觸到保護者冰涼的體溫之後,慢慢意識到不是。
她燒了三天,被家人忽略了三天,那人陪了她三天。
三天後,自稱柏溫的神明出現在她腦海里,聲音溫和,脾氣好,簡直不像個神明。
現在她知道,那是他的偽裝。
後來,她被黑暗生物纏上,獨自獨居在小鎮邊緣。
一個小女孩,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儘管有著前世近二十年的記憶,可和平年代上上學逛逛街的記憶,並不能在小姑娘身上發揮出什麼能力來。
是保護者陪伴她,一個又一個,來來往往。
給她果腹的食物,有時甚至豐盛得過分。
給她帶來衣服、書籍,讓她得以念書識字,如果不是懶散鹹魚的本性,他們或許會帶她出門遊歷,放鬆。
她身體病弱,十四歲的時候,來初潮。
那一晚的黑暗生物格外多,整個天空黑壓壓的,像被潑了墨一樣,濃得連房屋輪廓都看不見,小鎮上動物們沒一個敢出聲。
她的小房子嘎吱嘎吱亂響,下一秒鐘就像是要被什麼東西壓塌。蠟燭燃燒的光影影影綽綽,牆壁上的影子裡像是要鑽出什麼東西來。
那一晚,格外可怕。
那一次的保護者是個身材挺高的男人,長相她記不清了,唯獨記得他的眼睛,黑黝黝的,跟夜空一樣的黑,黑色邊緣有泛著詭異的紅。
她聽到他低沉著聲音吼了一句什麼,那些可怕的黑暗就像潮水一樣退去。
他在她床邊陪了她一夜,看她的眼神跟眼前這個男人露出的那種垂涎之色一模一樣。現在想來,他當時一定極度渴望她的血液,他忍得額頭青筋暴起,但什麼都沒做。
他每晚守在她床邊,直到初潮過去。
以後的每一次都是一樣,每個碰巧遇見她來例假的保護者,都會整夜守在她床邊。
他的自制力驚人。
後來遇上的那些變態事情,大概是他露出來的冰山一角,故意給她看的。
故意留下線索,讓她將過去的一切都串聯起來。
說起來,她這個月的例假好像快來了。
米婭的思緒往外跑了一下,又回到願不願意這個問題上。
她願意嗎?
男人偽裝的柏溫性格溫和,雖然也有點少言寡語,但是會常常鼓勵她。
她覺得洩氣、情緒不好、很喪很喪的時候,都有他輕聲細語的陪伴,她對他傾注了很多的依賴。
她以為柏溫可以長長久久的,永遠不會離開她,直到她死。
她也以為保護者雖然總是在離別,可她身邊永遠有可以信賴的人,她並不孤單。
現在,他們是一個人?
他們是一個人?
他會拋棄她嗎?
就像原主的父母,發現她吸引黑暗生物的時候,將她趕了出來。
就像她的父母,離婚的時候誰也不願意要她,各種利益分割之後,媽媽勉為其難帶她走,最後又塞給爸爸,到最後剩下她孤身一人。
她挺怕孤單的,就好像她永生永世都是孤單一個人一樣。
米婭的目光又落到柏溫的臉上,他正執拗地問第二次:「你願意嗎?」
聲音僵硬冰冷,像是身上的那層人皮快要披不住了,露出內裡兇殘的獠牙。
願意嗎?
米婭張了張嘴:「我……」
她話未說完,腳下的紅色法陣無風自動,忽然打了個旋,泛起金燦燦的光芒。
緊接著,她看到男人嘴角上揚,眼裡的喜悅能化成水,猩紅的眼眸像是燦爛綻放的薔薇花,一下子就充滿了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