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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白銀帶著哭腔,他一向喜歡撒嬌,顫音中還帶著後怕與忐忑不安。就算是不諳世事的他也知曉自己是做錯了, 雖然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這樣去做,卻也不妨礙他覺得心虛就是了。他心虛就得祈求主人的原諒,心理年齡最多隻有幾歲的他就想這麼幹脆矇混過去。
「……」
莫葉沒有回應他,只是沉著臉略嫌棄地甩了甩手上手臂上沾染的黑泥還有手中髒得要命的白銀,那頭漂亮的藍發不斷往下流淌漆黑的汙水,連面板都被汙染成黑泥一樣的顏色,要是她再來晚一點,估計白銀就沒了。
所幸她還是趕上了,趕上最後時刻。
此時她的腳下鋪滿了深不見底的黑泥,沒有能夠落腳的地方,不過一層薄薄的透明冰面凍結在船的欄杆和牆壁上,形成一個架起的平面,莫葉提著白銀落在冰面上,她扔下手中的髒小孩,面向身披黑袍的那道人影。
「等會再跟你算帳——」
她的聲音壓低,聽得白銀一個激靈,而佇立在黑泥中心的唯一之神無比靜謐,就像一道悄無聲息的亡靈,就算成了神,成了擁有這個世界所有神格的最高神明,在面對唯一之神時也不免覺得心驚肉跳,幾近驚悚。
這讓她想起自己到來那一刻。
……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來,我的孩子。」
就算看見她從時間與命運的長河裡潛遊而來,唯一之神除了放她通行以外,也依然如沉默的陰影般作為這片界域唯一超出規格的異類存在,他駐足在原地,姿勢始終沒有過任何變化,哪怕是背對著,莫葉也能輕易感知到一股寒冷的審視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身上。
唯一之神毫無情緒起伏的問道:
「背叛者的歸宿是死亡,新的命運會為你帶來更光輝的未來,現在的你應該去面對最後的選擇,是成為超脫者,還是駐足原地……」
「而不是為了一個失格的工具來到這裡。」
這是毫無意義的行為。
「或許您說得對,父神。」
事到如今,莫葉也能坦然地稱呼唯一之神為『父神』了,既然祂稱呼自己為『我的孩子』,就代表哪怕只是這一刻,自己的身份是唯一之神重視的孩子,而不是被祂操控命運的棋子。
而且,唯一之神一直以來對她的命運進行調整,都是在潛移默化的程度下進行的,那是由巧合與必然組成的命運,莫葉曾細細思考過自己的一舉一動,她非常肯定自己的選擇都是出於自己的意願,而不是他人的操控。
這樣的命運比起戈爾德的強制擺弄要合理得多,莫葉並不反感這樣的行為,畢竟她是唯一的受益者,這也讓她對唯一之神的性格,又或者說行事方式有一定的揣測。
如果祂不是一出生便是唯一之神的話,曾經的祂應該也是由複雜的人性為主導,八面玲瓏般非常優秀的存在吧。所以直到現在,祂已經成為神性的最高點,也依然沿著以往的思維模式行事,不會有人能討厭這樣的存在的。
她也一樣。
這樣的唯一之神,是可以溝通的。
「但是,父神,不論白銀的行為算不算是背叛,那都應該是我的事情吧,我會自己決定我的未來該怎麼去走,我也會自己判斷這件事的始末,判定我的工具是否失格……」
莫葉鼓足勇氣道:
「這不是……您教我的嗎?」
唯一之神默然無語,勇氣這種東西就是一鼓作氣二而衰三而竭,良久過後,連好不容易做好心理防線堅定信心的莫葉都開始忐忑不安的時候,漆黑的身影才緩慢動了動,那個上下輕緩的弧度像是在點頭,表明認可。
「這確實是我教你的,我們的天性就是如此,所有屬於我們的東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