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刀叢裡的詩(19)(第1/2 頁)
巫巫池位於十字街北,搜查的人尚未搜到這裡,在蘇夢拿出了紅葉盟的信物後,他們很順遂的便進入了這裡。
一位徐管事出來為他們引路,蘇夢緊繃著神情並不言語,一直到行過充滿硫磺氣息的山道,蘇夢忽然注意到前方有兩個高大的身影。
她眉頭一皺:“前面是什麼人?”
徐管事忙解釋道:“他們是負責採石英石的奴僕,這條通往城外的小道本來也是我們巫巫池為了來往城外採石開闢的路徑。”
等到那兩人走近,果然都揹著巨大的竹筐,蘇夢的視線在竹筐上掠過,忽然道:“徐管事,不知可否拜託您一件事?”
徐管事神情一肅:“您的意思,就是葉公子的意思,哪用得著‘拜託’二字?”
*
城外,薄雪飄蕩。
四個身著藍色戎服,腰佩制式腰刀的青年在夤夜趕路。
馬蹄踏碎夜色中的暗雪,卷著飛濺的泥濘,一路向平江府的方向馳去。
當最後一匹馬拐過山道,月色照亮陰暗的一角。
一個披髮沾血的狼狽身影竟被拖在最後一匹馬的後方,繩索緊縛在他的雙手,已勒出了青黑色的血痕,他的身下還捆了一個木筏,但那木筏早已因趕路的顛簸鬆散剝落,隨著顛簸,木筏上的斷裂尖刺戳弄著血肉,更像是另一種酷刑。
這四人正是前去洪州一帶,擒獲‘大過天’蕭猛餘的‘談何容易’四人。
那被拖在馬後百般折辱的,便是蕭猛餘。
老二何九烈曾忍不住問老大談說說:“他這樣若撐不住怎麼辦?”
談說說則答:“蕭猛餘早年間在少林習得了一身高明的硬氣功,不過是些許磋磨而已,他又怎會抗不住?”
事實證明,蕭猛餘不僅扛得住,甚至在前三天的時候還有中氣謾罵,直到後來口乾疲乏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又擒住了一位江湖上有名的高手,談說說心中不無自得,甚至生出幾分對所謂正義之輩的鄙薄。
這些義字當頭的人,因為有在意的兄弟,有所謂的信任,所以總是會敗鬼蜮伎倆上,呼風喚雨的一條龍,眨眼間就會變成匍匐人下的一條蟲,龔俠懷如此,蕭猛餘亦如此,何其可笑!
這件案子辦成,他們四人的名聲更盛,說不定有朝一日,能像昔年的四大名捕那樣,得天家御賜名捕之稱……
忽然之間,所有飄飛的思緒回籠。
談說說厲目一掃,瞧見了前方青白鋪雪的山路上,兩個黑衫的壯漢,正扛著一個青色的轎輦。
他韁繩一勒,馬蹄在溼滑的道路上踩踏幾步,收住奔勢。
身後三人也跟著勒馬。
談說說冷聲質詢道:“平江府衙門辦案,前方是什麼人!”
那扛著轎輦的兩人聞聲微微一動,其中一人揚起頭,指了指喉嚨,有些含糊道:“嗚嗚……”
何九烈皺了皺眉,發覺那人膚色略黑,深眉闊目,髮絲捲曲,忍不住開口道:“大哥,他們好像是崑崙奴。”
這裡已經臨近平江府,這兩名崑崙奴應該是來自城中,看他們的神態模樣,應該也不是逃奴,只是不太會說中原話罷了。
平江府內用崑崙奴的富貴人家並不多,但若列出來,也能說出十指之數。
談說說的目光投向了轎子裡:“轎子上的那位總該會說中原話吧。”
瞧這兩名崑崙奴站立時身體的發力,轎中一定是有人的。
寒風捲動著轎簾,簾子內卻沒有絲毫的動靜。
前方那一名崑崙奴依舊在試圖說些什麼:“嗚嗚……吃。”
這一次,開口的人是容敵親。
他自小有一個妹子,母親生妹妹時難產去世,父親整日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