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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獸擺手：&ldo;用體型抵醉意，就跟打賭輸了一局脫件衣服一樣。你看老子塊頭這麼大，足夠喝夠本了吧!今年必定不會醉那麼久的!&rdo;

說著，他又樂滋滋地給自己倒酒。

周小韶覺著好笑，眼睛一直盯著年獸的腦袋看。她現在也不怕年獸了，只覺著這怪物性子有點馬大哈，倒是好玩的很。

說起來，自從周小韶當上了山海外賣的外賣員以後，她發現所有的仙妖鬼怪，性子都不算差，反而是某些人類，更為可怕。她想起自己帶的餃子，於是趕緊拍了拍手，把放在桌上的盒子開啟：&ldo;對了，我還帶了餃子來的。我跟我媽包的，豬肉胡蘿蔔的。過年要吃紅餃子，算是吃個好兆頭。&rdo;

年獸瞥了眼周小韶飯盒裡的餃子，哼唧了一聲：&ldo;我有什麼好過的，一個個把我嚇著了還當多大本事呢。都不知道你們這群凡人怎麼想的。&rdo;

周小韶抽了抽嘴角，喝了點酒膽子也大了點：&ldo;誰叫你吃人，你不吃人我們老祖宗不也不嚇唬你了。&rdo;

年獸不服，梗著脖子說：&ldo;你們不還吃雞鴨魚嗎?憑啥就不許我吃人了?&rdo;

周小韶一噎，覺著好像……是這麼回事。於是就不說話了。

反而年獸好像是想起了什麼陳年舊事，氣呼呼起來，他給自己倒上第三碗酒，瞪著牛眼看向周小韶：&ldo;不成，越想越憋屈，你跟我喝酒!&rdo;

周小韶毛豆丟進嘴裡，拍了拍手：&ldo;光喝酒啊?咱不如划拳?&rdo;

年獸一頓：&ldo;……划拳?&rdo;

年獸腦袋雖然大，但卻不怎麼靈光。划拳這種東西，他算不過來。

周小韶見年獸不說話了，便又換了一個：&ldo;兩隻小蜜蜂總會了吧?&rdo;

年獸：&ldo;這個會這個會，來來來!&rdo;

周小韶立刻摩拳擦掌，脫了羽絨服正想往哪邊放，身邊伸過來一隻手接住了。周小韶扭頭一看，正是一臉嫌棄的範無救：&ldo;圍巾也給我。&rdo;

脫了圍巾遞給範無救，周小韶立刻擼了袖子伸出手，對著年獸說道：&ldo;來來來……&rdo;

酒壯慫人膽，周小韶跟年獸玩兩隻小蜜蜂的時候，謝必安端著小凳子湊到了範無救身邊。範無救正抱著周小韶的羽絨服，頗有些不耐煩地想要疊整齊。謝必安過來朝他笑，他沒好氣地朝他哼了一聲。

&ldo;就是她了?&rdo;謝必安說得沒頭沒腦。

範無救沒說話，半天也沒疊好周小韶的羽絨服，便起身給掛到了樹上。

謝必安看了範無救一會，又開口：&ldo;當年你等的，就是她了?&rdo;

範無救沉默了一會，半晌搖了搖頭：&ldo;不知道。&rdo;

謝必安訝異地一挑眉：&ldo;時辰地點，不都是對的嗎?你等的不是她?&rdo;

範無救點了根煙，與謝必安靠在樹邊，眼裡卻一直看著正壞笑著看年獸喝酒的周小韶。

&ldo;三千多年了，早忘了等的是誰了。&rdo;

謝必安也看向周小韶，拍了拍範無救的肩：&ldo;別想那麼多了，是不是早不重要了吧。走吧，咱倆也好久沒一塊喝一杯了。&rdo;

他說著，看向桌上已經空了小半的酒罈子，輕笑一聲：&ldo;千年一夢，都不過是一場夢而已。也就你困在夢裡這麼久不願意出來。&rdo;

範無救沒說話，煙霧在夜空裡變幻成奇異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