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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門依舊敞開,裡面的客人不多,店長奶奶戴著一副老花鏡,坐在櫥窗櫃子後面擺弄珠子。
見到來人,她微微詫異,布滿皺紋的手指虛虛扶著鏡框,「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來?」
周驚寒臉上帶著笑,「我來這邊有點事,她在家呢,下次我再帶她過來拜訪您。」
奶奶眼底閃著光,揶揄道:「在哪個家呢?」
「我和她的家。」
「你動作倒挺快。」奶奶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隨手指了指店裡,示意他找個地方坐下,「找我有事?」
周驚寒拖了把椅子到她身邊,從口袋裡拿出幾塊玉石,「想請您幫個忙,指點指點。」
「這個啊,你外公刻玉才叫厲害。」奶奶有些悵然,「可惜了」
周驚寒沉默。
見他神色不對,奶奶換上一副笑顏,「你瞧我,人年紀大了難擴音起往事,不說那些傷心事了,雖然比不上你外公,但我指點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接下來一連幾天,周驚寒一有空就會來這裡,坐在窗前邊曬太陽邊刻玉簪。
羊脂白玉溫潤細膩,和白色的桔梗極為相配。
一刀刀刻下去,七年前抱著桔梗花的少女迎著風雪走來的畫面,在腦海中便愈發清晰,在心上也愈發深刻。
何以結相與?金薄畫搔頭。
一回顧,朝與暮。
「那個你好」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周驚寒的思緒,他停下手中動作,抬眸瞥過去。
男人黑髮棕瞳,眉骨英挺,薄薄的眼皮淡漠地掀起,嘴唇抿成一條線,表情極為冷酷,眼神卻出人意料的溫柔。
站在他面前的是個年輕女人,此刻正臉頰紅紅,含羞帶怯地看著他。
「請問你手裡的簪子,可以賣給我嗎?」
「不賣。」
周驚寒一臉漠然的收回視線,心無旁騖地轉動刻刀,窗外的陽光傾瀉而下,被他手指上的銀色素戒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最近這幾天,因為他的存在,突然多了一大批女性顧客,店裡的生意比起以前好了不少。
時常有年輕女生紅著臉問他要聯絡方式,周驚寒最開始還能耐著性子解釋兩句,後來煩不勝煩,乾脆打了一對素戒,把男款戴到了中指上,無聲無息逼退了一大波人。
奶奶走過來,笑著解釋:「他手上那個,早就被人預定了。」
年輕女人一臉勢在必得,「加錢可以嗎?你開個價,多少錢我都買。」
周驚寒懶散地扯唇,沒出聲。
即便他態度那麼囂張,絲毫沒有把人放在眼裡,年輕女人依舊沒有生氣,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臉,「你手上這個不賣的話,那我預定一個行嗎?我要你親自刻的。」
這女人是把他當店裡的師傅了嗎?
周驚寒沒了繼續做下去的心思,起身洗手,手機正好響了起來,他掃了眼,是個陌生號碼,來電地址,是雲安。
周驚寒把手擦乾淨,把簪子小心翼翼的放進口袋,拿著手機頭也不回往外走,淡淡的留下一句話。
「我這輩子就接這一單。」
徒留下一臉驚愕的年輕女人。
出了店門,周驚寒按了接聽,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上去很緊張,「我要的東西你準備好了沒?」
「昂,好了。」
鄭柯宇心臟突突的跳,「你現在到雲安了沒?」
「嗯。」
「沒報警吧?」
聽到這句話,周驚寒忽然很想笑,「囉裡八嗦,你到底要不要錢?」
鄭柯宇心一橫,飛快地報了個地址,「你明天晚上九點拿著錢到這個地方來,我到時候會聯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