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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餐具仔細擺放好後,她才退了出去。
左寒一筷子沒動,只在房間的角落裡四處翻找著。
桌上的魚缸有些突兀,似乎是剛搬過來的,裡面有個灰撲撲的小東西,趴在角落裡一動不動。
左寒辨認了半天,才意識到這是他年前從沙灘上撿到的那隻小螃蟹。
不知怎麼的,也被人從民宿一樓的小玻璃缸轉移到了獨棟大魚缸裡,還配備上了氧氣泵。
換了環境後,螃蟹會有兩天拒絕採食,這會兒看起來有些蔫巴。
阮老闆的簡訊一直來,大約是看見民宿裡沒人,擔心他出了什麼意外。
左寒索性將電話撥了過去,大致解釋了一下情況。
「其實我猜到了,那位就是我的金主。」
這聲金主叫得彆扭,阮老闆也算能屈能伸。
「走之前,他闖進我家,說感謝我對你的照顧,還說,就不請我吃飯了,完事兒又給我打了筆鉅款。」
「應該是給你修門的錢。」左寒嘗試理解姚琛澤的行為。
「修個什麼門要二十萬?他這是在用金錢腐蝕我們的友情!他要買斷我們堅固的革命友情!」
阮文超一語道破,又告起狀來,「經此一事,吳鳴遠這孩子也算是遭受到了沉重的打擊,長大了,今天躲在家裡一直沒出來。」
也不知道是誰攛掇人家去敲民宿的門。
「還說要送他一套定製西裝,預祝他成功轉正的。」左寒輕嘆了口氣,又覺得有些丟臉。
可惡的姚琛澤。
「是啊。」阮老闆感慨完,頓了頓,試探著提議,「左寒,你要是不願意,要不還是回來吧,我把錢還給那位土豪。」
阮老闆是有點骨氣的。
左寒沉默了片刻,「也不是。」
不是不願意,只是有些害怕。
他有種直覺,一旦被圈到姚琛澤的領地,自己就再也走不了了。
他淡而無味的生活裡會擠滿這個人,渾身上下都會沾上這個人濃烈的味道。
以前姚琛澤就愛管著他,更不要說這幾天表現出來的近乎病態的佔有慾。
不知道現下因為久別重逢產生的溫情最後會不會變得面目全非。
左寒開始發呆。
在這段關係裡,佔主導的一直是姚琛澤。
他一直討厭被安排,討厭菟絲花般的依附。
也許是因為曾經被困在斜府街裡終日沒有自由,比起舒舒服服的花瓶,他更寧願去廣袤的荒漠裡做一株孤獨的沙棘。
所以他有些害怕。
可是,之前一起洗澡的時候,左寒無意中摸到了姚琛澤腰側的傷疤,一道很長,一道很深,不知道在哪裡弄的,不知道曾經有多疼。
這些年,這人過得應該很不好。
聊了會兒天,飯菜都快涼了。
掛了電話,沒多久,姚琛澤推門走了進來。
左寒知道的,賭氣不吃飯一向很有用。
「院子裡有個很大的玻璃花園房,你可以隨便決定種什麼花。」
姚琛澤一上來就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又開啟小盅試了試湯的溫度。
左寒問:「我養的小螃蟹呢。」
「已經接過來了。」
其實剛剛就看到了。
他的所有破破爛爛的行李都搬過來了。
「我做的貝殼手串?」左寒又問。
這件被遺落了。
姚琛澤緊張起來,趕忙保證,「我再去找。」
其實沒什麼必要。
左寒瞪了他一眼,接過筷子,開始吃飯。
「少將。」姚琛澤應該很忙,沒多久就有人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