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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說是無比認真,更像是暗中在和水果刀、和自己的手指頭較勁。
一刀下去總是連皮帶肉,保守估計得有兩毫米厚,說是蘋果皮,可能都侮辱了蘋果皮這個詞,每當一塊蘋果皮的長度即將超過三厘米,就會立即斷裂,掉入垃圾桶裡。
這刀工真不怎麼樣,尤其落在常年削冰塊的調酒師趙銘眼底,陸淮騫雕刻的功夫比他還要爐火純青,他估計,陸淮騫和他是一樣的想法。
誰想下一秒,陸淮騫真情實意地誇讚道:「你削蘋果削得真好,我下次還找你削。」
趙銘:?
趙銘:原來這就是神奇的戀愛濾鏡嗎?
好在程鑠沒有迷失在陸淮騫的彩虹屁裡,「商業吹捧省省,又沒說以後不給你削蘋果了。」
他默了幾秒,又補充道:「正好借著這次機會練一練刀工,我好久沒畫素描,長時間不削鉛筆,手都生了。」
「別找藉口啦,程鑠同學,」陸淮騫直截了當地拆穿,「你就是心疼我右手手腕骨折,想吃蘋果,卻沒辦法自己削蘋果皮。」
程鑠拿著水果刀的手一頓,一片蘋果皮啪嗒掉在地面,竟是比之前的還要厚,他面無表情地撿起,低聲咕噥道:「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陸淮騫忽而湊得很近,唇瓣快要蹭上程鑠的臉頰,「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不然我不會相信。」
「喂!兩位!」趙銘忍無可忍,「我還沒走呢!」
陸淮騫和程鑠聞言,竟是一齊轉過頭去,面部神色複雜,默契地異口同聲,「你還在啊。」
趙·大電燈泡·銘怔怔地看著二人,他頓時生出一顧錯覺,他覺得程鑠已經被陸淮騫帶壞了,變成了活脫脫一隻小狐狸,原來這就是神奇的夫妻相嗎?
但他一身反骨,兩位越是趕客,他這電燈泡當得越是自在。
於是,在接下來的、沉默的兩分鐘裡,趙銘見證了人類早期馴服水果刀珍貴影像,見證了程鑠費勁地將蘋果切成一小塊,插上牙籤,送到陸淮騫的左手邊。
趙銘自來熟地伸手,想蹭一塊陸淮騫盤裡的蘋果,被後者眼疾手快拍開了,「想吃自己去後廚拿,這是程鑠削給我吃的。」
「艹。」趙銘實在是沒忍住。
程鑠置若罔聞,他耐心地等陸淮騫吃完蘋果,端著空盤子站起身,「我去給你衝口服藥。」
「謝謝。」陸淮騫對著背影喊道,「喝完藥,你能幫我剝葡萄嗎?」
「知道了——」程鑠頭也沒回。
待到程鑠走遠了,趙銘好奇得不行,朝著陸淮騫擠眉弄眼,「你是怎麼說服程鑠,又是幫你削蘋果,又是幫你剝葡萄的?」
陸淮騫即答:「我和他說我怕苦,蘋果是我上午喝藥的獎勵。」
「艹。」趙銘意外地睜大了眼睛,「你他媽還真把自己當小孩呢!」
「我這叫童心未泯,返璞歸真。」老狐狸面對質問從容不迫,懶洋洋地掀起眼簾,瞥了趙銘一眼,眼神裡三分嘚瑟,七分炫耀。
媽的,趙銘不禁低聲罵了句髒話,他內涵對方道:「我認識你這麼多年,竟然從來都不知道你怕苦,只知道金巴利這種苦酒你竟然會覺得好喝。」
「啊,是麼,好像是很久遠的事情,我已經沒什麼印象了。」
「老趙啊,」陸淮騫苦口婆心,「人都是會變的。」
他想了想,又說:「我這叫靈活性怕苦。」
趙銘呸了一聲,「真不要臉。」
語罷,兩人莫名相視一笑。
隨後,趙銘轉而聊起了正經事,「話說,你的手摺了,酒吧該怎麼辦?你是打算,請別的調酒師暫時頂替你的位置嗎?」
「我聽說,拆石膏之後,關節恢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