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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她人具體去了哪兒,兒女們大致能猜到,或是屋後山坡,或是對門山頭,反正連續幾日雙眼都是紅腫的。
至此,江春的嬢嬢江芝成了家裡的一個禁忌話題,至少在奶奶王氏面前是不能提的,不然就得跟高氏一樣,落得一頓罵。
早餐不歡而散後,江春爹繼續進地看包穀,三叔領著軍哥兒田裡趕麻雀去了,剩下高氏和三嬸下田除稗子。
稗子算是南方稻田裡最常見的害草了,其適應性強,繁殖迅速。葉子與稻葉高度相似,結穗後呈狗尾巴樣,與稻穗大相逕庭,有&ldo;稻子低頭,稗子抬頭&rdo;的說法。如果不趁早拔除,待穗子成熟落籽以後,工作量就更大了。
但除稗子還有時間要求,不能除太早,否則人在稻田裡鑽溜會碰落正在繁殖的稻花。也不能除太晚,晚了稗子的子子孫孫都要落地生根了,且成熟的水稻,輕輕一碰穀粒就&ldo;瓜熟蒂落&rdo;,那半年瞎忙了。
此外還有天氣講究,雨後或晨起帶露水的時候不能進田,怕打落了露水谷穗就結不飽滿了,到時成了癟谷就只能餵牲口。
奶奶王氏依然去菜園除草,留春夏兩姊妹清理剩下的螃蟹。
江夏先搶著要敲暈螃蟹,以為做起來簡單,刷洗螃蟹費時,耽擱她玩耍時間。
誰知餓了一夜的螃蟹異常活躍,她又開始嫌抓螃蟹累了,磨磨蹭蹭跟江春換去刷螃蟹。
不想刷螃蟹也是個技術活,江春看她那蟹蓋也不揭開刷一下,蟹腳也不洗的樣子,甚是擔心下一頓會吃出泥沙來,無奈只得讓她出去玩了,還是自己一個人幹吧!
剩下半桶不到螃蟹,還有個五六斤的樣子,但個頭沒有昨晚的大了,得想想辦法能不能換個吃法。
如果讓江春來決定的話,她想吃蟹黃包,想吃蟹黃蒸蛋,但是明顯這個家裡沒有麵粉和雞蛋……真的可算家徒四壁了啊!
&ldo;春兒,怎只你一個人在家?你奶嘞?&rdo;江春回首,見是一個短衫打扮的黑瘦老者,肩上還搭著塊黑褐色的包袱布,褲腿捲到了小腿上,腳底踩著一雙破破爛爛的草鞋,看樣子是……行了遠路?
看著她呆愣呆愣的樣子,老者好像也沒真要等她回答,自顧進了院裡。
直到他進屋放了包袱,去廚房舀了半瓢涼水&ldo;咕嚕咕嚕&rdo;飲下去……江春才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原身那&ldo;外省&rdo;送嫁歸來的爺爺了。
不,本地不叫&ldo;爺爺&rdo;,興叫&ldo;老伯&rdo;。
江老伯剛坐下,門口又進來背著包袱皮的一男一女,就是二叔二嬸了。
只見二嬸一進門就喚:&ldo;夏兒,來給孃老子接東西,給你爹老倌抬飯來,可餓死了……&rdo;
江春抬頭一看天色,太陽才升起沒好久,頂多九點鐘的樣子,江夏還不知道在哪兒玩著呢。
忙道:&ldo;二叔二嬸,夏兒出門了,奶奶他們也下地去了。&rdo;
&ldo;我去給你們造飯吧&rdo;,因為早飯我們吃光了……
只聽江老伯道:&ldo;別造了,這不趕早不趕晚的,三鍋兩灶的吃什麼飯?待會兒一起吃午食了&rdo;。
江春:……
二嬸鬱卒了,只得拿眼斜身旁的三叔,二叔卻也不吭氣兒。
江春心想,看來王氏對二嬸看不下眼是有原因的。二叔這塊兒&ldo;夾心餅乾&rdo;表示,自己也很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