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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像到不分彼此的地步。究竟是怎麼認錯了。
已經有人為蘇秉正抬上座椅。蘇秉正揉著眉心坐下來,很久之後才終於平復了情緒,道:&ldo;都起來。&rdo;
跪了一地的人這才各自劫後餘生般忐忑的歸位。
那個女人也站了起來。她似乎羞於在蘇秉正面前袒懷,悄悄的背過身去。等孩子終於哺辱好了,在她懷裡滿足的睡去。將他安置在床上,才整理好衣襟,安靜的上前答話。
蘇秉正一時卻不想再問她‐‐人是她要召見的,早從根到末的調查得清清楚楚,其實也沒什麼好問的。
畢竟是為他生養過女兒的人,除了調查出來的底細,腦海中也並非全無印象。他記得她與盧德音是有幾分像的,當初她也是因此得他青睞。可終歸沒像到會令他認錯的程度,便不比旁人更受寵些。她很心善,做事也有理有節,阿客很喜愛她‐‐說到底,他身邊的女人一旦阿客喜愛了,他便打從心底裡厭倦起來。自然沒多久就疏遠了。半年前她生下女兒來,也不過晉位為婕妤。
可讓他從那麼些人裡記起她來的,也還是阿客的喜歡。
其實阿客尤其喜歡她的緣由,蘇秉正也並不是想不到。阿客她,總是比旁人更渴望親人的。哪怕只是虛無縹緲的一點血脈,哪怕要把自己那份渴望強加到旁人頭上。
終於還是揮手讓她坐下,開口道,&ldo;身上好些了嗎?&rdo;
&ldo;……已調理好了。&rdo;那邊也答得簡潔。
&ldo;你我無福,不能教養那孩子成人。&rdo;他這麼說的時候,那邊已紅了眼圈,卻也並未悲痛得不能自已。蘇秉正心中愧疚便稍稍緩解了些,接著說道,&ldo;便只能遙祝冥福,願她來世投生個好人家。若……你心裡還有任何憂怨,也只管對我說。&rdo;
她垂頭沉默著,淚水滴落下來。許久才低聲說道,&ldo;妾沒什麼可憂怨的。&rdo;
不貪不怒不讒,果然是阿客會喜歡的人。
可畢竟還是個母親,上個月小公主夭折,她一病就是大半個月,有一陣子幾乎就要熬不過來。這個月漸漸好轉,也才沒多久。
蘇秉正便接著說道:&ldo;皇后在時曾跟朕提起過,你祖籍涿州,原是範陽盧氏的旁支。算起來也是皇后的宗親‐‐皇后她,心裡是將你當妹妹看的。&rdo;
那邊依舊低順著眉眼,輕聲答道:&ldo;臣妾心裡,也是將皇后當長姊般敬愛的……&rdo;
蘇秉正定定的望著她,待要分辨她神色的真假。可那宛轉蛾眉依稀就是夢中所念想的模樣,縱然他一遍遍對自己說不過是幾分相像罷了,阿客已不在了,也還是不由就錯認了。他做足了三個月的心防,以為自己將痊癒了。然而只一個似是而非的影子,就將骨血裡深埋的思念喚醒過來。
對著這樣的眉眼,他分辨不了。
然而這也沒什麼要緊的。
&ldo;當年文令公一案,範陽盧家全族蒙冤,倖存下來的宗族,也只有皇后的父親成國公和你父祖一系。&rdo;蘇秉正接著說道,&ldo;成國公一系是文令公後人,也是範陽盧氏的正宗。想必你也知道,成國公英年早逝,身後只皇后一人,已斷了傳承。朕已選定你的胞兄盧毅承嗣,襲爵成國公,授少府少監。想不幾日,他就到洛陽了。&rdo;
那邊卻並未如他所想的受寵若驚起來。反而有些茫然,像是還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如果是阿客,聽了這話,大概也會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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