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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兩個人居然都來了!
王夕月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她自然知道太液池邊,蘇秉正羞辱了周明艷卻跟盧佳音翻雲覆雨的事。畢竟盧佳音還是她引進套裡去的。她和周明艷明爭暗鬥上了套路,也就罷了。盧佳音驟然招惹了仇恨,卻未必對周明艷有所準備。
人被你算計了,還肯來參加你的聚會,自然是想修好。可你把人請來讓旁人肆意欺負,真比當面打臉還要結仇,日後就別想改善關係了。王夕月只能下死決心,一定要從周明艷手裡護得盧佳音周全。
結果乾德殿蘇秉正一道口令過來……她就不得不立刻趕回乾德殿。
王夕月便知道,這一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她情知盧佳音那般模樣和性情,蘇秉正不可能當真舍下。沉思了一路。到了乾德殿裡,還是先去見了蘇秉正。
蘇秉正正當窗臨字。
王夕月心下便覺得有哪裡不對‐‐皇帝素來得閒,都是耗在小皇子身上的。能自己陪伴時,從不叫王夕月近前。
只遲疑片刻,便聽蘇秉正問:&ldo;什麼事?&rdo;
王夕月便道:&ldo;臣妾殿裡ju花才開,有芳景秋雨、綠牡丹、風飄雪月。記著採白姑姑極喜愛的,想求陛下的恩典,請採白姑姑去景明宮挑選。&rdo;
蘇秉正道:&ldo;不急在這一時。&rdo;
王夕月便道:&ldo;再晚就沒了‐‐臣妾還請了周淑妃和盧婕妤,&rdo; 她偷偷望著蘇秉正,見他手上筆勢一頓,已是動了容色,忙又笑道,&ldo;臣妾不在,只怕周姐姐要將景明宮搬空了。去得晚了,可就沒得挑了。&rdo;
然而蘇秉正也只頓了那麼一頓。一時殿內無聲,只濃墨書寫白宣,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一直將一副字都寫完了,蘇秉正才淡淡的道:&ldo;不過就是幾盆ju花。&rdo;
各種厲害,王夕月不信蘇秉正想不到,然而他只是這麼淡漠的回應。王夕月心下一凜,終於無可奈何。
入秋日短。傍晚的時候起了風,吹得糙木作響。
阿客沐浴出來,芣苡在鏡前為她擦乾頭髮。她望著鏡中倒影,不覺有些失神。臉上指痕已鼓得高,當中一道被指甲劃過,透出血色來,幸而沒有破皮。只嘴唇被勾了一道,已結痂。輾轉請了太醫來,也開了化瘀的良藥。
想來周明艷當眾欺侮她的事,在宮中也已經傳開。她被人硬插了滿頭ju花的模樣,也都一併成了談資。
她一輩子固然悽苦,然而被人按在地上欺侮,也還是頭一遭。
她也不是不明白當初與目下的區別。可區別到了這一步,也還是始料未及。她忽然就有些明白那一夜蘇秉正看她時,眸中的深意。當年她在時後宮雖也時有波瀾,可大致還是上下和睦的。她便從未想過,皇帝的看重與寵愛,對一個宮妃來說是這麼重要的生存資本。
宮人進屋點了燈。
阿客心中百轉千回,最終也只是默然無聲。聽到芣苡又在她身後垂淚,只能長嘆:&ldo;哭什麼啊?&rdo;
芣苡沒作答,邊聽葛覃輕輕的清了清嗓子。阿客便跟著向外望去,見採白打起簾子進來。
阿客下意識便將左臉藏了,側身笑道:&ldo;採白姑姑。&rdo;
採白上前對她行禮,抬頭還是掃見了她臉上指痕,話便哽住。半晌,方道:&ldo;……怎麼下這麼狠的手?&rdo;
採白在阿客心中是極親近的阿姊,在她面前如此狼狽,阿客只覺渾身發燙。抬手捂住,聲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