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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覺得什麼病痛都沒有了。
大概在他七歲那年秋天,就不管他怎麼耍賴,阿客都不肯抱著他睡了。縱然他再擠到她床上去,她也必定遠遠的臨床點一盞燈,一個人坐在書案旁看書。蘇秉正就躺在她暖暖的床鋪上,望著她在燈下的身影。
江南的姑娘們愛穿蟬翼般的薄羅夏衫,透過那衣衫你可以望見她們豐潤的胳膊和柔美的肩膀。紋繡精緻的訶子也只遮到胸口,露出脖頸和胸前引人遐思的白潤肌膚。卻要將裙帶系得高高的,令長裙拖曳及地。想來有豐肩蘇胸的姑娘不會有柳條般細軟的腰肢。長裙可以遮住這缺陷,修飾出女子曼妙的身形來。
阿客則從很小的時候起,就愛穿深衣。她總是羞於將肌膚示人,更衣時便無人看著,也要悄悄的背身向裡。只在不經意垂頭時,露出白皙的脖頸。她在燈下讀書的剪影那麼安靜和秀美。漆黑的頭髮映著橘色的燈火,只用一枚長簪挽起固定。
蘇秉正總是想親手拔去她發間長簪,他能想像她的頭髮盤繞解開的模樣,必定像曼珠沙華伸展著花絲,而後瀑布般流瀉滿背。
這麼想著,不知不覺便在她暖暖的被窩裡,沉沉的睡過去了。
一直到十四五歲的時候,他也還是在夢中這麼想像著。可是那年夢裡他俯身去嗅她發間的清香,忽然便想品嘗她的肌膚,便伸手拉開了她的衣帶。那總是將她包裹得牢牢的深衣滑落及地的時候,積攢了那麼多年的喜愛便化作洪水泛濫奔湧,再不能遏制了。
那深衣長簪便是他最初的妄想。
可他從來也沒有得到過。
他站在門口望了她一會兒,恍然有種腦內妄想被盧佳音窺破了的羞惱。
宮裡是不流行深衣的,大約整個長安流行的夏衣都是博羅長衫。縱然是秋衣、冬衣,姑娘們將長裙系得高高的時,也總愛將對襟襦衣開得低低的,露出胸前白皙豐潤的肌膚來,她們確實都有天鵝一樣美麗的胸脯。但蘇秉正不愛那些,因為她們不是阿客。
盧佳音在乾德殿確實住了太久了,蘇秉正想。她正越來越多的窺見他的隱私。
差不多是時候讓她回去了。
阿客其實也不願意留在乾德殿裡。
跟天子住在一處,和腳上套了鐐銬沒什麼區別。事實上就連手與口都是不能自由的。
她捨不得離開,只是因為她的兒子在這裡。
不過不要緊,她想,在蘇秉正跟前,三郎能受什麼委屈?何況這只是短暫的分別罷了,等九月裡盧毅從涿州回來,她撫養三皇子的事大約也就沒什麼變數了。
所以聽蘇秉正對她說&ldo;搬回瑤光殿&rdo;,她也並沒有過度流露不捨之情。
正文 18舊情(一)
然而要說馬上就離開,也沒那麼容易。
這個下午小皇子醒來找不見盧佳音,不多時就開始哭,連奶都不肯吃。一直哭到沒力氣了,才抽抽噎噎的準辱母來喂,餵下去不多時,打了個奶咯就全吐出來了。
嬰兒吐奶也不是什麼大事。但蘇秉正哪裡知道這些?心疼得不行,令太醫即刻前來會診。
等太醫的功夫,小皇子哭,蘇秉正笨拙的抱著他哄。辱母們更不敢解釋。採白倒是可以寬慰幾句,然而聽到小皇子哭,就又想到他死去的阿孃,越發覺得酸楚。竟替蘇秉正默然垂淚起來。
阿客早料到,孩子醒來找不到她,肯定要哭鬧。因此從蕭雁娘殿裡出來,就直接往乾德殿去探聽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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