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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娥道:&ldo;是,好大的雪。二更時就下起來,積了得有半尺厚。又颳風。&rdo;
&ldo;二皇子回去了?&rdo;
&ldo;是。葛覃姑姑去送的。&rdo;
阿客點了點頭,她就只記得蘇顯向她討米糕吃,她似乎慡快的應下了。後面的就都不記得了。
蘇顯自小就白胖討喜,誰要抱他都伸手。也不知蕭雁娘是怎麼養的,見過多少好東西了,還是會輕易讓一塊米糕給拐走。被他仰著頭,用那麼乾淨的目光巴巴的望著,追著叫&ldo;娘娘,娘娘&rdo;的時候,彷彿自己就真成了他的阿孃。
可她到底不是親的。
蕭雁娘打他的手背,戳著他額頭教訓他,他一邊忍著眼淚,一邊追上去拽蕭雁孃的裙子,保證&ldo;再也不亂吃東西了,別不要我&rdo;時,阿客就想,若她能有個孩子就好了。有這麼個孩子在身旁,彷彿整個世界都安寧美好起來。
她捧著茶杯在窗前發了一會兒呆,問道:&ldo;今日初幾了?&rdo;
宮女道:&ldo;初二了。&rdo;
臘月初二‐‐她猶記得三郎生在四月初。半歲了,她離開的時候他才將將會翻身,現在也許已經能坐會爬了。大約也已經將她給忘了吧。
阿客忽然就覺得說不出的難受。這夜晚漫長且難過。許是喝了口冰水的關係,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臨近天明時,葛覃、芣苡進屋去換值。見她披衣坐在床頭,垂著睫毛怔怔的出神。她性情素來都淡漠,怎樣的情緒都看不太出。
她面色蒼白如紙,墨一樣的黑髮蜿蜒垂落在胸前。靜得像一幅畫兒。芣苡便覺得有些不好,卻也沒問什麼。只道是:&ldo;外間好大的雪,院子裡積了足足尺餘,還在扯絮子似的下。新燒的熱水,不過從廊間端進屋的功夫,白氣就已經沒了。&rdo;
阿客點了點頭,道:&ldo;北風其涼,雨雪其雱……也到寒冷的時候了。&rdo;
芣苡服侍她穿衣洗漱,偷偷打量她的面色。見她淡然平靜,便小心的建言,&ldo;適才聽人說,隴上早梅開了。一會兒用完膳,咱們穿得厚實點,去看梅花?&rdo;
阿客思量了半晌,忽然扭頭對葛覃道:&ldo;去折一枝梅花,送往乾德殿。&rdo;隨手拉開妝匣下的屜子。那大屜子裡還嵌著個小的,裡面金紅青綠璀璨奪目,都是月餘來蘇秉正隨手贈她的西域珠寶。阿客只隨手將小屜子挪開,從下面取出一枚荷包,倒了一把碎銀子給她,道,&ldo;若能見著採白最好,實在見不著……就去景明宮找流雪吧。&rdo;
葛覃便有些不情願,道:&ldo;就只送一枝梅花嗎?&rdo;
阿客倒是愣了一會兒,卻還是說:&ldo;若有用,一枝梅花也就夠了。&rdo;
葛覃道:&ldo;那我說什麼都見著採白姑姑就是了‐‐沒的要走王昭儀的門路。&rdo;
阿客只笑著,嘆了一口氣,&ldo;鴻雁在雲魚在水……往承乾殿遞訊息,原本就是極難的。&rdo;
大雪紛紛揚揚下了一整日,不知不覺天色就晚了。
年下無事,蘇秉正處置完政務,便一個人進了書房。燻籠燒得暖暖的,爐子上暖著酒,滿屋子都是甘冽的芳香。未飲先醉。他懶散的斜靠在暖炕上,一個人翻書看。時光也就這麼靜謐的溜走了。
這幾日他都閒散得厲害,卻也不曾出去走走。昨日本來想出宮去跑馬,可宮人們奉上騎she的配備,他拾起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