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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味的逃避,不去想這個結果。可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真是奇怪,就這麼一丁點兒跡象,她竟立刻就想到這個結果。女人的直覺,有的時候當真沒什麼道理可講。
可阿客知道,這猜測恐怕是沒有錯的。許是因為她當年便已經歷過的緣故,此刻她竟沒覺得多麼傷心。就只是條理清晰的推演著‐‐大約是有人得到了良哥兒的遺物,獻給蘇秉正。而裡面有原本只該屬於她的東西。
她都已經死了,就算有盧毅承襲了盧家,可到底根基淺薄,並不值得陷害。只怕那人的動機……在三郎身上。
身上連半分力氣都不剩。可想到這裡的時候,她竟又站了起來。腦海中所有的想法都冷冰冰的,她自己都覺得害怕‐‐她想的是,告訴蘇秉正她就是盧德音。她明白蘇秉正對她的感情,縱然她真的做下了,當她站在他面前時,也必然能扭轉過局面。何況她並沒有做過‐‐他們之間沒有說不明白的話。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又能周全的思慮。
莊周夢蝶,她說不明白的‐‐蘇秉正親眼見她死去,也許還是親手將她埋葬,她怎麼能證明自己還活著。真要訴諸借屍還魂嗎?
還沒到這一步。
何況她還有旁的事要查。
縱然是在燈火下,也看得出她面色不好。往嚴重裡說,這後宮蘇秉正唯一放在心上的也只有先皇后盧德音。但凡牽扯到了她,就沒有善了。採白倒也能明白阿客的不安。便安撫她道:&ldo;貴人不要急躁。東西不還在這裡嗎?且容我去向陛下稟報‐‐現下已經不早,要有事也得等天明之後。貴人今夜便仔細想想,看有什麼線索。到時候陛下問話,貴人也不至於措手不及。&rdo;
阿客便向她福身,道:&ldo;禍事落到我的頭上,我卻連怎麼招禍的都不明白。姑姑有難處,不便事事相告,我也不問。不敢求姑姑替我說情,只求……到可說話的時候,姑姑能言無不盡。&rdo;
採白道:&ldo;貴人請放寬心。&rdo;
時候不早,她不能再留,便起身告辭。然而到了門口,瞧見蓬萊殿外梅花,又站住了腳。
她欲言又止的回頭望著阿客。阿客忙上前去,道:&ldo;姑姑是想起什麼了嗎?&rdo;
採白立時便回過神來,沉默了片刻,問道:&ldo;只是一些私事。貴人……信不信鬼神?&rdo;
她目光柔緩,卻令阿客感到沉重。
&ldo;……這世上總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及,不是人心所能揣測的。&rdo;阿客便說,&ldo;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至於鬼神……我不知道。姑姑為什麼問這些?&rdo;
採白道:&ldo;只是遇著些想不通的事。&rdo;她對阿客笑了笑,&ldo;‐‐不妨事的。貴人不必放在心上。&rdo;
有些事,必得當面對質才能說清楚的。
阿客也並不怕蘇秉正不給她申辯和對質的機會,她感到不安的是,也許自己百口莫辯。
‐‐那柄如意是假的。
固然材料也很名貴,做工也十分精良……可到底還是比不得真品。珊瑚的紅不夠沉鬱飽滿,在燈火下便顯得遜色。鑲嵌的技法也不同‐‐來自波斯的工匠有秘傳的工藝,鑲嵌黃金與寶石不用漆粘,與漢人的技法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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