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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羅科員，其實你今天晚上不來，我明天說不定也會找你的。這會兒我給你實話實說，王國炎根本就不是真瘋。前幾天還好好的，哪能一下子就瘋了？&rdo;

在昏昏的燈光下，羅維民的視線突然被一件東西一下子吸引了過去。

在鼾聲大作的王國炎的枕頭下面，分明地露出了兩樣東西：一本書和一個筆記本！

&ldo;前幾天還好好的？&rdo;羅維民問，&ldo;不是說在11中隊的時候就有點瘋瘋癲癲的？&rdo;

&ldo;那是程貴華隊長的說法，別人也就跟著那麼說。要是在11中隊就瘋瘋癲癲的，你想想怎麼還會給他一下子減了那麼多的刑？&rdo;說到這兒，獄警再一次壓低嗓門說：&ldo;羅科員，這可是我親眼看見的。就在前幾天，大概是5號下午吧，王國炎還寫過一封信，這封信發出去的第二天，王國炎就開始發瘋了。&rdo;

&ldo;……哦，&rdo;羅維民一怔，&ldo;給誰寫的信？&rdo;

&ldo;聽他們說，是王國炎給他老婆寫的信？&rdo;

&ldo;你們中隊都有誰看過這封信？&rdo;羅維民追問道。在監獄裡，以防意外，服刑犯人的信一般都得讓監管人員過目的。

&ldo;他們說了，好像是讓中隊長程貴華看了的。&rdo;似乎事關重大，獄警有些含糊地說。

王國炎被關在4號禁閉室。

值班看守悄悄地說，這小子睡著了，鬧騰了一整天。可別再把他吵醒了，要不然今天晚上可就不知鬧到什麼時候了。

&ldo;唉呀，你就別提了。&rdo;值班看守皺著眉頭，顯得痛苦不堪地說，&ldo;一整天的鬧，其實晚上也一樣，只要一睜眼，就沒完沒了地折騰，鬧得你別想有一會兒安穩的時候。要讓我說，這小子肯定是瘋了，要不哪來這麼大的勁？趕緊把這小子弄走吧，像這號犯人，都瘋成這樣了，還關什麼禁閉……&rdo;

&ldo;吃飯怎麼樣？&rdo;

&ldo;吃飯？&rdo;值班看守略一回想，&ldo;吃飯還行。反正一大碗一大盆，稀里呼嚕地一會兒就吃得精光。&rdo;

&ldo;休息呢？&rdo;羅維民像例行公事。

&ldo;休息？那可就說不準了。反正一聽見他鬧就是睡醒了，一不鬧了那就是又睡著了，還真鬧不清他休息得怎麼樣。讓我看也可以吧，一天睡七八個小時也是有的。加上吃喝拉撒。差不多10個小時吧。&rdo;

&ldo;你怎麼知道他一醒過來就是在鬧，一不鬧了就是在睡？&rdo;

&ldo;……那倒也是，誰一整天在他跟前站著？&rdo;值班看守有點自我解嘲地說，&ldo;一般是聽不見鬧了，就過來看一看。又聽見鬧了，就再過來看一看。這中間要是有啥事可就真是不大清楚了。&rdo;

&ldo;平時，比如檢查、吃飯或休息，你見過他有沒有表現正常的時候？&rdo;

&ldo;……沒有，還真的沒見過。&rdo;值班看守搖搖頭。

有這樣的瘋子嗎，除了鬧還是鬧？在羅維民的印象裡，即使是真瘋子，也經常會有表現正常的時候。&ldo;他鬧起來的時候，都有哪些表現？&rdo;

&ldo;就是吵呀，嚷呀，罵呀，用腳踹門呀，有時候還隨處大小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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