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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糊不清地通知我,“剛才院長決定,你這個行為要嚴厲懲處啊,這個嚴重干擾了―――”
“算了吧!罰吧。這個法我懂。”我笑著揮揮手,打斷他的沒完沒了,“一千塊?還是拘留?”
他們不要我的錢,他們一定要拘留我,說拘留所正在辦班普法,一定讓我去學習觀摩一番―――好象還是哪位市領導打的招呼。
無所謂,拘個留嘛死不了人,最多十五天,小CASE,我認了。
拘留所裡頭有點髒,跟我灰塵滿面的造型很搭配。挺大的一間房,靠牆一溜高低床,對面牆下還立著個破電視。床沿上坐著幾個人,目光呆滯,衣著形象都不太光鮮,一看就知道全是些小攤小販下崗無業的人們。完全可以理解該現象,有錢罰的都不會蹲進來這裡來―――除了我,呵呵。
我還在笑,發自內心地笑。除了自我感覺剛才的行動很到位很出彩之外,我還判斷了蘇靜美的形勢。從今天的庭審看(如果這也算庭審,汗!),顯然蘇靜美是希望以政治上的犧牲換取生存空間―――考慮到她的強力威脅,中院延期的一審應該不敢過於肆無忌憚,到了省高院上訴法庭,她再拿出自己所說的證據,也許真能有一個意想不到的好結果。
這段時間以來,我第一次看見了希望―――沒有人能夠任意擺佈她,蘇靜美的控制力絕對一流,遠超我的想象―――我甚至在想,她的入獄,可能真不是意外,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而且她依然能夠繼續控制局面。
“嘿,哥們,沒毛病吧?”邊上一個小個子突然走過來,用手肘搗了搗我,中止了我的快樂崇拜,“怎麼回事?拘留了還這麼高興?”
“呵呵,沒事,有點好笑。”我說。
“怎麼摺進來的?瞧你樣子也不象出不起這錢的人啊?”小個子還在追問。旁邊幾個看電視的爺們也都探頭探腦朝這邊打量,顯然我的樣子讓大夥兒好奇。
“沒啥大事。”我說,“給愛人獻了個花,就上這來了。”
“………………”集體抽涼氣。
“不會吧?這麼邪門?”小個子納悶地搔搔腦袋,“不過也難說,這年頭―――”
“別亂說。”我打斷他的話,“是犯了法,我知道,不怪政府。”
大夥兒再次集體搖頭,轉過臉繼續看電視,都不再搭理我,可能真覺得我屬於有毛病的那類人。
有人來探視,是雲菲菲,提拎著大包小包的跟回孃家一樣。
我在今天的行動之前,跟蘇靜美學了一手,未雨綢繆,把換洗用的衣服被褥洗漱用具統統帶在雲菲菲車上。我這前腳一進拘留所,她後邊立馬跟著送東西進來,一站式服務,非常到位,呵呵。
司法拘留不象刑事的那個,沒什麼管制,接見就在外頭的一個桌子上,我跟雲菲菲坐那裡聊起了大天。雲菲菲先是猛贊一通蘇靜美,然後就得意洋洋地自贊,吹噓自己如何沉著冷靜臨危不亂,把這一場大戲導演得精彩絕倫―――聽她的說法,今天的戲都是她的,倒沒我什麼事了。
雲菲菲嘰嘰呱呱地說個不停,還手舞足蹈地比劃,把那些眼球差點驚爆出眼眶的領導們的樣子形容得很生動,說到得意的地方,我們都笑翻了。
從鐵柵欄外進來,一屋子的老爺們瞧我的眼神都挺怪,有種豔羨的意思。小個子又踱過來,手肘搗搗我,嘴朝外頭神秘地一努,“正點啊那位!是你誰啊?”
我知道這些人誤會了我跟雲菲菲的關係,笑了笑,也沒去理會他們,手裡忙著收拾送來的床單被子,往床上鋪好了―――罰款人家法院還不要,看樣子在這裡呆上兩禮拜是少不了的,不過無所謂,權當修行吧。只是不知道蘇靜美下次開庭什麼時間―――從法律上講應該不能超過一個月,實際肯定要不了那麼久,希望別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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