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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憫不在府裡也不知去處,接待他們的是被寂憫從冀州城帶回來的張伯。
張伯剛到國師府,見不得國師府沒有煙火氣,花了些精力對國師府重新佈置,寂憫怕老人寂寞便也隨了他去,沒有阻攔。
不過這一佈置國師府倒也像個家了。
福延目睹國師府如今的景色不由感嘆:「這國師府比往昔更像凡人的宅邸了。」
張伯微微彎腰,蒼老的臉上笑意卻很從容。
「不過……」福延將尾音拖長,看向張伯雙眼微眯,笑得意味深長。
張伯心裡咯噔一下,情緒莫名的緊張和慌亂,他不解的看向福延。
福延見狀語氣更加莫測:「咱家幼年之時,曾有幸跟隨陛下去到逆賊安遠王的府上,也算是見過安遠王府的真容……」
「如今這國師府可與當年的安遠王府簡直一模一樣。」
隨著福延的話,張伯額間冒出了密密麻麻不少的細汗,但面色依舊如常,沒有絲毫的波動,他動了動嘴:「大監說笑了,興許是這府上有什麼物什勾起了大監的回憶,有勞大監與老奴速速道來,老奴將之換下。
「若是留得那東西,倒叫有心人以仿逆賊宅邸來詆毀國師府,如是這樣便有損國師清譽了。」
福延看著張伯笑而不語。
不愧是那場惡鬥裡活下來的老狐狸了。
「安遠王府也好,國師府也罷,各有千秋,大監何必相較。不過國師府是國師府,內裡的裝扮如何改變也不會成為安遠王府。」
謝閒吹了吹手中的熱茶,水汽漫上琉璃鏡片形成一層白霧,等到白霧褪去,他抬眼掃過福延和張伯,笑道,「不是嗎?」
福延和張伯聽到謝閒的話,不由得一愣,他們二人都沒想到謝閒會參言。
謝閒應當不會知曉安遠王府之事,但現在……
福延和張伯不約而同道:「侯爺說的極是。」
謝閒看著心中各懷鬼胎的二人,手裡的茶杯和杯蓋遮住了他嘴角噙的一絲笑意。
他們又等了一柱香的時間,還不待見寂憫歸來,福延和謝閒商量先去安王府上,探望安王的病情,等到寂憫回來後再告知與他們。
謝閒將茶杯放下,和福延離開了國師府。
謝閒聽著車輪的嘔嘔啞啞,心中估摸著離安王府也不遠了。
但不知怎麼離安王府近一分,他便不舒服一分,具體哪裡不舒服,他也說不上來。
因此他越來越煩躁,到了安王府他的不適感不斷衝擊著他的四肢五骸,又像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他的體內撕扯他的五臟六腑,啃咬他的骨骸神經,令他生不如死。
他感覺體內沉睡了許久的血蠱已然甦醒,比以往更加的興奮……
可謝閒面上除了血色褪去,再無別的異常,十分平靜。
等抵達安王府時,謝閒體內的血蠱像是發了瘋般在叫囂。
安王府的管家在他們前面引路,時不時還要抹幾下眼淚,抽幾下鼻子:「大監和侯爺前來,王爺肯定會很高興。」
福延聞言悲痛:「也不知王爺如何了,若是王爺有個閃失,陛下定會悲痛欲絕。」
謝閒迷糊中瞥了一眼福延,只覺這廝的演技愈發精湛了。
管家抹淚回答:「所幸國師心慈,還是來為王爺診治了。」
謝閒表面正常,實則腦子裡已是一片混沌,聽見國師二字,漆黑迷茫的眼眸有了片刻清明,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沒有多餘的氣力發聲了,便只得豎起了耳朵。
寂憫已經來了?
福延有些驚訝:「原是國師已經在為王爺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