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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靈蹲在木箱裡，雙手搭在箱壁上，目不轉睛地看著路光庭。

路光庭一踏進臥室，就看見木箱後露出的小腦袋，一看就那張臉，他就想起自己初中時地獄般的生活。雖然要他認真說，書靈變出這張臉，比趙老師還要好看，趙老師如今三十歲，儼然是個成熟女性，書靈那張臉應該是十多歲的趙老師，還帶著少女的稚嫩與活潑。

可是這有什麼用，好看又不能當飯吃，特別這書靈還是個沒性別的貨，誰聽說過書分性別。

路光庭頹然地坐在床邊嘆氣，書靈期期艾艾地飄了過去，湊到他跟前，安慰他：&ldo;你祖爺爺已經走啦，我都聽見車子發動的聲音了。&rdo;

路光庭捂臉，沒吭聲，書靈再接再厲。

&ldo;其實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討厭，咱們精誠合作，二人同心，一定能金石為開，其利斷金……&rdo;

&ldo;停‐‐&rdo;路光庭抬起臉，打斷它的話，&ldo;你先告訴我你到底男的女的?&rdo;

書靈噎住，半晌後才扭扭捏捏道：&ldo;應該是男的。&rdo;

&ldo;應該?&rdo;

&ldo;我以前經手的主人都是男的，那我也應該是男的。&rdo;

路光庭定定地看著他：&ldo;那好，我就當你是男的，你想要跟我好好相處，就先把臉換了。&rdo;

&ldo;換成什麼?&rdo;

路光庭思忖半晌，翻箱倒櫃找出一張畢業照，指著上面一個人的臉：&ldo;換成他!&rdo;

書靈湊過去仔細看，片刻後花容失色：&ldo;我不要!我不要變成地中海!&rdo;

若是路易在這裡，一定能認出來路光庭指的那人，儼然是路光庭初中校長，一個留著及肩長發，偏偏地中海的文藝男中年。

第9章 來自法蘭西的包裹

路易像是腳底抹油一般，三下五除二就驅車離開了那片針葉林。

陸吾懶洋洋地趴在一邊，昏昏欲睡。他不是真的貓，卻染上了貓的習性，每天二十四個小時，有十八小時都是在睡夢中度過。前些日子為了找到路易，他花費不少心力，打定主意要將浪費的時間睡回來。

行行雲樹向後退去，路易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團成一團的陸吾。

初秋午後的艷陽耀眼而熾熱，路易卻最愛這樣的陽光，讓他覺得很溫暖。陸吾不知不覺已經陷入沉睡，路易甚至能聽見他輕輕的呼吸聲。

他不是班主任，也就不用星期天晚上還要去守著學生上晚自習，對他來說，明天一整天都可以盡情地想幹嘛就幹嘛。新一屆高一學生沒學太多，他也就不用佔用太多假期時間給這群倒黴孩子批改試卷。

他正暢想著明天的美好生活，小聲地哼著歌，駛入地下車庫，剛熄火將車停好，手機忽然叮鈴一聲響。

路易單手劃開鎖屏，原來是一條資訊。

&ldo;尊敬的使用者，您的郵櫃自提郵件已到達……&rdo;路易看清資訊內容後大為不解，他可沒在網上下單買什麼東西，難不成他那個不知道在哪裡的老爹又給他寄東西了?

聽見路易這邊的動靜，陸吾終於悠悠醒來。他慢條斯理地伸了個懶腰，然後磨磨爪子，甩甩尾巴沖路易道：&ldo;怎麼了?&rdo;

&ldo;有個快遞要取。&rdo;路易收起手機，&ldo;走吧。&rdo;

陸吾已經很久沒在凡塵中生活過，再加上如今人間生活與百年前已經大為不同，陸吾見什麼都很新奇。路易輸入提取碼時他興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