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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曉惠這時反倒平靜下來,她臉上的驚慌一點點凝固成一種決心。
她站在樓下廳堂中央,忽然大聲道:&ldo;你是誰,快出來。&rdo;
她的迴音響起,但沒有人回答她,甚至周圍連一點響動都沒有。安曉惠再巡視一圈,忽然覺得好像有雙眼睛在窺視自己。她心中寒意頓生,緩緩轉過身來。在她身後樓梯口,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人。
那人個頭很矮,全身都被罩在一塊氈毯之中。
安曉惠逼視著它,內心除了驚懼更多的是疑惑。自己剛才明明檢視過樓梯的方向,根本沒有發現這個人存在,但轉瞬之間,他便能悄無聲息地出現,他的行動,當真敏捷,猶如鬼魅。
現在安曉惠與披氈毯的人面對了,她臉上的驚恐一點點平息下來,相反,倒輕輕吁了口氣。
&ldo;你不是死了嗎?&rdo;她大聲問。
披氈毯的人搖了搖頭,嘴裡嗚嚥了一句什麼。
&ldo;京雷和京舒都是你殺的?&rdo;安曉惠再大聲地說。
披氈毯的人點了點頭。
接下來安曉惠有一段時間的沉默,然後,她緩緩走到披氈毯的人身邊,長嘆一聲道:&ldo;你實在不該來的,有些事情我們其實都錯了。&rdo;
披氈毯的人搖搖頭,裹著氈毯的手拉住了安曉惠的胳膊。
&ldo;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嗎?&rdo;安曉惠奇怪地問。
披氈毯的人點頭。
安曉惠輕輕跟在披氈毯的人後面,一邊走,一邊嘆道:&ldo;其實有些事情並不像我們想的那樣簡單,但現在既然已經殺了京家兄弟,我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呢?&rdo;
披氈毯的人不說話,只是走得更快了些。
披氈毯的人領著安曉惠來到樓上,逕自走到京舒的臥室門前。安曉惠還想問些什麼,但披氈毯的人已經逕自走了進去。
安曉惠只能跟著進入房間,她看到京舒仍然躺在床上的血泊中,面孔已變得煞白。一些傷感不自主地瀰漫開來,與京舒相處的這半年多時光像電影樣在她腦子裡回現。她終於忍不住輕輕啜泣起來。
安曉惠走到床邊,握住京舒的手,低低喚他的名字。
&ldo;京舒,京舒,京舒……&rdo;她的語音裡滿是歉疚。
披氈毯的人站在窗邊,呆呆地注視著安曉惠與血泊中的京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安曉惠的傷感愈來愈強烈,到最後她竟忍不住號淘痛哭起來。
&ldo;叔叔,我們都錯了,當初京宗翰火燒浣花樓,實在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如果他不聞不問,事態的發展將更加不可收拾。我們都錯怪了京家,我們不該來找京家報仇。現在,我很後悔,如果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選擇安安靜靜地離開,不傷害京家的每一個人,就當我從來沒有來過京家。&rdo;
這房間裡現在只有她與那個披氈毯的人,她的話顯然是說給披氈毯的人聽的。她居然管披氈毯的人叫叔叔,她是誰,披氈毯的人又是誰?
淚痕還沾在臉上,但安曉惠的哭泣忽然凝固在臉上。她感覺到握在手中的京舒的手動了一下,她再仔細看時,京舒的眼睛也睜了開來,那受傷的眼神,顯示他已經明白了很多事情。
但京舒醒來卻讓件安曉惠驚喜的事情,她喜極而泣,淚水重新溢位眼簾。
&ldo;你是誰?你跟我們京家有什麼仇恨,要處心積慮來加害我們!&rdo;京舒厲聲道。他那凌厲的眼神之中,包含著莫大的痛苦和遺憾。
&ldo;京舒,我……&rdo;安曉惠想解釋些什麼,但她立刻就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