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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喝咖啡不加牛奶，對不對?&rdo;卡雅在廚房裡高聲問道。

&ldo;對。&rdo;

&ldo;是嗎?可是那時候在希思羅機場……&rdo;

&ldo;我說對，意思就是你說得沒錯，我喝咖啡不加牛奶。&rdo;

&ldo;啊哈，你習慣了粵語的語法。&rdo;

&ldo;什麼?&rdo;

&ldo;你不再用雙重否定的語法。粵語比較合乎邏輯，你喜歡邏輯。&rdo;

&ldo;粵語是這樣的嗎?&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卡雅在廚房裡大笑，&ldo;我只是想說一些讓自己顯得很聰明的話而已。&rdo;

哈利看得出攝影師在拍攝時十分謹慎，鏡頭從臀部高度拍攝，沒用閃光燈。圍觀民眾的注意力都放在跳水臺上，眼神呆滯，嘴巴半開，彷彿等得百無聊賴。他們等著要看一眼可怕的景象，等著要拍幾張照片回去放進相簿，可以用來把鄰居嚇得半死。一名男子高舉手機，顯然是在拍照。哈利拿起放置在一沓報告上的放大鏡，仔細檢視圍觀者的臉孔，一個一個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腦袋一片空白。這是最好的搜尋方式，如此才不會錯過潛線上索。

&ldo;你看到什麼了嗎?&rdo;卡雅站到哈利坐的沙發後方，彎下腰，湊過來看。哈利聞到薰衣草肥皂的香味，跟卡雅在飛機上靠在他肩膀上睡著時散發的香味一樣。

&ldo;嗯，你認為這些照片有什麼值得檢視的嗎?&rdo;哈利問道，接過咖啡杯。

&ldo;我認為沒有。&rdo;

&ldo;那你為什麼要把這些照片帶回家?&rdo;

&ldo;因為警方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工作都浪費在搜查錯誤的地方。&rdo;

卡雅引用了哈利的第三誡。

&ldo;你必須享受那百分之九十五，不然你會發瘋。&rdo;

這是第四誡。

&ldo;那報告呢?&rdo;哈利問道。

&ldo;我們手上只有博格妮和夏綠蒂的命案報告，裡頭什麼線索都沒有。沒有刑事鑑識的線索，也沒有不尋常活動的描述。沒有線報指出她們有惡毒的仇敵、嫉妒的情人、貪心的繼承人、危險的跟蹤者、不耐煩的毒販或其他可能嫌犯。簡而言之……&rdo;

&ldo;沒有線索，沒有明顯動機，沒有兇器。我想開始訊問梅莉命案的相關人員，但你也知道，我們並不是正式在調查這件案子。&rdo;

卡雅微微一笑：&ldo;當然不是。對了，我跟《世界之路報》的政治線記者聊過，他說跑挪威議會的記者沒人知道梅莉罹患憂鬱症，有個人危機或自殺傾向，也不知道她在公、私領域有什麼敵人。&rdo;

&ldo;嗯。&rdo;

哈利掃視成排圍觀者的臉。一名女子睡眼惺忪，懷裡抱著孩子。

&ldo;這些人到底想要什麼?&rdo;這些人後方有一名男子離去的背影，男子身穿羽絨外套，頭戴羊毛帽，&ldo;他們是不是想被震驚、撼動、娛樂、淨化……&rdo;

&ldo;難以置信。&rdo;

&ldo;嗯。所以你在讀約翰&iddot;芬提的書。你是不是喜歡老東西?&rdo;哈利朝客廳和整棟房子點了點頭。他表面上指的是這間客廳和這棟房子，但心裡認為卡雅應該會提起丈夫的事，倘若一如他所猜測，卡雅的丈夫比她年長許多。

卡雅用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