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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無瑕啊，&rdo;見她收式，玄宗宗主開了口，臉色很正常，這份正常的表情放在一個以不正常為常態的人的臉上，竟然現出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嚴肅感，&ldo;你跟在雲人身邊也有些年歲了吧？&rdo;

練無瑕瞟了他一眼，輕輕點頭，寫道：&ldo;四十二年。&rdo;跟著義母到底有多長時間，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她都記得清楚著呢。

&ldo;不短了……&rdo;玄宗宗主喃喃道，&ldo;雖然在你的壽數現在的年紀還算小，不過尋常道門中人入門十八年就可以申請出家了。小無瑕啊，我看你潛心修道，為什麼不正式出家入道呢？&rdo;

練無瑕愣住。道門弟子在入門十八年後，只要沒有什麼大過，都可以申請出家。雖然歷代的道門高手並不都是羽士霞子，俗家弟子亦不算少，但不真正披上那一襲象徵出世的羽衣，總不算是真正的道門子弟。她自幼跟在練峨眉身邊，練峨眉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雖然在求仙修道上確有興趣和意願，但真的出家入道，練峨眉沒說，她就也沒想起來。被玄宗宗主這麼一提，她也有些心動了。

反正她是要一直跟在母親身邊的，正式出家入道的話，應該也就更有資格一直侍奉母親左右了吧？

出乎意料的，練峨眉拒絕了練無瑕的請求：&ldo;無瑕，你知道出家意味著什麼？&rdo;練無瑕定定的看著義母，神情迷茫。練峨眉望了眼自己身邊的蒲團，練無瑕立刻湊過去坐在上面，仰著頭眼巴巴的望著。

練峨眉摸了摸她的頭：&ldo;出家，意味著拋家離世，斷盡世間緣。自此俗世間的軟紅浮華，都與你無關了。&rdo;

這很重要嗎？

練無瑕表情茫然。練峨眉沉默，拍了拍女兒的後腦勺，後者立刻乖順的依偎在她身上，練峨眉撫著女兒軟軟小小的脊背，小女孩的發香不覺間依然彌散在室間，幽幽淡淡，又泛著小孩子獨有的甜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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