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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瞬也不瞬地望著他,語氣認真:「可我的刀法是你教的,你就是我師父。」
謝厭斂下眸光,不與墜墜對視,繼續否認:「不,我不是你師父。我只是你生命途中的一個過客,對你指點了隻言片語而已。這類人,你今後會遇見許多。」
「你為何不願做我師父?是我太愚笨?還是你心屬的徒弟另有其人?」青灰色眼眸沉如深井,但細細看去,能發現那眸底光芒沉沉,明滅著一盞名為憤怒的燭火。
少年藏在案下的手緊握成拳,想砸下,可念頭方起,就被抑制住。他情緒激動,又剋制力驚人。
「你很聰明。」聰明到謝厭原本只打算教個一招半式,將灞陵臺大比應付過去即可,無奈少年天才,點他一句,他能自行悟出接下來的內容,不過短短几日,這套漱月刀法就被學了個全。
語稍頓,,他又道:「如你這般的徒弟,是可遇不可求的,但你我關係,並非師徒。」
少年蹙眉追問:「那我和你該是什麼關係?」
「我方才已說過,過客而已。」言罷,謝厭抬起一隻手,示意墜墜他不想再談此事。
墜墜臉色沉了下去,謝厭視若罔聞,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再舉箸,不慢不緊吃起清蒸鱸魚來。
謝厭胃口不大,幾筷子就飽,但墜墜坐在對面,凍著一張臉緊盯他不放,他頓時較起了勁,決定少年盯多久,他便吃多久。
這樣的下場往往是不出半炷□□夫就會胃疼,墜墜眉心一蹙,抽走謝厭手裡的筷子,並抓住他手腕,站起身來沉眸看他:「要如何做,你才肯收我為徒?」
「我不會收你為徒。」謝厭笑了一下,「你又何苦執著於此,等去了神都學院,有大把修行者搶著要做你師父,到時候高矮胖瘦、修為高低,任君挑選。」
「我偏不。」墜墜冷聲說完,鬆手,拔腿離去。
謝厭望著他的背影,一聲輕嘆:「真是少年心性。」
作者有話要說:
文名被要求修改,身嬌體柔改成身嬌體弱了,變得不押韻了,嘆氣。
請大家跟我一起念一遍「身嬌體柔大魔頭,天下嘴炮我最牛」這句話,送這個逝去的文名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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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聲)
第11章 人間大夢醒
庭院花下一談後,少年練刀愈發刻苦。謝厭要求的寅末起身、子時歇息,他不再遵守,寅時初便起,醜時方回房,睡覺的時間堪堪一個時辰。
他聰明,清楚若是將晚間加訓放到梅院進行,必定會被謝厭察覺、進而制止,便趁著這人入睡,拎刀去往空無一人的竹院。
刻苦往往會帶來令人欣喜的成果。短短三日,少年不僅刀術有所進展,對於至陽之氣的控制亦是更上一層。
初時,謝厭以為他打通了什麼關竅,才突飛猛進猶如神助,但到第六日,終於察覺出不對來。
這是個雨天,萬裡堆雲,天空一片陰霾色,雨珠嘩啦啦穿林過葉,帶著枝頭所剩無幾的白梅狠狠砸向地面。
雨如簾,蟲鳥深藏,少年站在長廊下,足踏弓步,手持長刀,一下接一下揮砍,進行最為基礎的揮刀練習。
刀光翻飛之中,正廂房的門倏然開啟,謝厭坐在輪椅上,打著呵欠從房內出來。
今日不知怎麼了,卯時剛過,他就睡不著了,在被子裡輾轉反側數次,索性披衣而起,對外面的少年來一場突襲檢查。但抬眸一掃,便看出少年的動作不大對勁。
——空有架勢,但後繼無力,比不得昨日的紮實。
再仔細一看,這人眼下大片青黑、眼底布滿血絲、眼神渙散不聚焦,手腳虛浮,上下盤沒一處是穩的,活脫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