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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在這裡的精彩事跡數不勝數,其中最為說書客所喜愛的,便是三百年前,劍聖北雲岫由灞陵臺入學神都一事。
說書客常以類似話語說起這段:
說那年那月,扶疏城飽受乾旱之苦半載有餘,劍聖北雲岫一襲青衫,緩步踏上灞陵臺,半招勝過對手,半招劍指蒼天,一眼一瞬,劍氣盪風雲,劍落引春雨,雷電激盪,潤澤大地。
後來有人為北雲岫著詩:獨岫出北雲,一劍澤神京;拂過灞陵雨,青衫載酒行。
今時今日,倒是與三百年前那日氣象相當,太玄山中無風亦無雨,天穹晝陽高懸,山巔積雪不化,偶有飛鳥掠過,倏然杳無蹤跡——約莫都被凍怕了,不敢在外晃蕩太久。
謝厭坐在觀眾席參賽選手家屬區中,裹著披風抱緊暖爐,仍是冷得瑟瑟發抖。
太玄山上終年積雪,在冬末初春時節,即便是出太陽,那陽光落到身上亦是涼嗖嗖的,無甚溫度。
這怪不得墜墜,畢竟他未曾來過此地。
腿上的白貓察覺到謝厭此時狀況,喵嗚一聲後鑽到披風下,試圖拿自己的肚皮去暖和謝厭。
「小花甲,不必如此,這樣做你會被我凍涼的。」謝厭撇下目光,撓了撓白貓下巴,把它從自己身上提溜開。
花甲又喵了喵,似乎在反駁。
這時一件大襖從頭頂滑落,正正蓋在他身上;接著,那個丟衣服的人拂了兩下謝厭隔壁座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翹著腳坐下。
「在棺材板下凍了三百年,你身體似乎比從前更弱了。」晏珣嘆了一聲,抬手把貓撈到自己懷裡,在它雪亮的皮毛上搓了兩把,「我給你開個方子,稍微調理一下?」
謝厭輕笑:「不必,反正我也死不了。」
「那你就活著受罪吧。」晏珣翻了個白眼,從鴻蒙戒裡摸出一個捲軸,展開一觀,其上白底金字,整齊書寫著今次灞陵臺大比的賽程;用手輕輕觸碰即將開始的黃字組武試一欄,參賽者分組情況立刻浮現到半空,再碰一下名字,便能看見個人資料。
見謝厭撇過來,晏珣神情嘚瑟:「這是我從那位來神都挑選弟子的長老身上偷偷順來的。」
謝厭不免嘲諷他:「那你這個谷主當得可真心酸,這東西還得順。」
晏珣挑眉:「那你別看。」
謝厭聳肩,當真將目光移開。
晏珣抖了抖腿,手指劃過虛空中的這些名字,好半晌,才翻到「墜墜」這兩個字。
「你為什麼不給他取一個好聽且正經的名字?」晏珣問。
謝厭斂下眸光,語氣平平:「他叫什麼名字是他的事情,為何要我取?」
「嘖,他籍貫在蜀地,你倆這麼巧,竟然是老鄉?」
「於我和他而言,這天這地,無處不家鄉。」
「嘖。」
謝厭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看得晏珣好生無趣,乾脆合上捲軸,掏出一把瓜子磕起來。
不多時,灞陵臺大比黃字組武試開始,遵循神都慣常的乾脆作風,上臺主持比試的長老第一句話,便是報出第一對對戰者的名號。
是神都學子對戰神都學子。
這是諸多外來參賽者樂於見到的畫面,自家人打自家人,誰贏誰輸,都不佔他們的名額,看得樂哉。
今年報名參賽黃字組武試的共一百六十人,神都學院低年級弟子與外來者各佔一半。
第一輪比試,將淘汰去半數人;第二輪過,剩餘名額只有四十;第三輪再次砍半,今日的賽程便結束,但這並不意味著二十名在第三輪中獲勝的參賽者,都能出現在明天的比試臺上。
——由論道臺數名授課先生組成的評委團,會綜合這二十人的三場比試,進行打分,按得分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