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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晏珣於此時此刻,吹著晨風、頂著睏倦,坐著輪椅來到神都學院日月廣場上。
終於等到開考的鑼鼓聲,晏大谷主耷拉著眼角,朝丹爐輕揮衣袖,甩入數味藥材,便開始打瞌睡。
兩個時辰後,輪椅底下的花甲貓撓了他一爪,晏大谷主撩起眼皮,從丹爐中取出一枚藥丸,丟到桌上,搖響銅鈴。
執考的先生長老們皆知「謝厭」身份,查驗之後話不多講,放他離去。
晝陽緩緩爬上中天,謝厭總算捨得撩起眼皮,離開被窩。
如今已是二月末,一場春雨一場暖,屋內烤著炭盆,謝厭不著鞋襪、赤足下床,亦不覺冷。
換好衣衫、洗漱過後,謝厭慢條斯理開始吃早飯,不多時,晏珣推門而入,坐在桌子另一邊,給自己泡了壺茶。
又過片刻,劍無雪與步迴風結束上午的考核,回到庭院中。
待他們來到自己房間,謝厭隨口一問:「如何?」
「應當不成問題,都是晏谷主的功勞。」步迴風搶答,為表感激,他朝晏珣作了一記長揖,皆因晏珣在為劍無雪開小灶時,順手捎帶了他。
晏珣抬手擺了兩下:「好說好說。」
謝厭放下剩了大半的蛋羹,抬眼望向劍無雪:「今日你們辛苦了,下午還有一門考核,便去上膳樓吃午飯吧。」
後者點頭說好。
晏珣卻是「嘖」了一聲,「謝厭,你家少年沒沖我道謝,你不說他?」
「少年。」謝厭朝劍無雪抬了抬下巴。
少年適才越過步迴風,沖晏珣道:「多謝晏谷主指點。」
晏大谷主對於這樣的答謝很是不滿,一拍桌子:「就這樣?看看人家小步多真誠。」
謝厭抬手一巴掌拍在晏珣腦袋上:「步迴風是步迴風,別忘了,這個少年和我是同輩,對你執晚輩禮不大合適。」
晏珣被這話氣了個倒仰,可冷哼之間,劍無雪已推著謝厭出了門。步迴風朝他不好意思笑了笑,緊隨其後。接著是花甲貓,臨走時還踩了晏珣一腳。
氣得他猛地喝完一大杯熱茶。
午間菜譜暫且不表,幾人吃飽喝足後,除晏珣以外的三人皆往太玄山行去。
下午的驚霜劍法入門考核在論道臺進行,參加考核者逐一演練劍法前三式,透過與否,全憑授課先生一人做主。
上場順序由抽籤決定,論道臺低階學子人數攏共一百零二,是以號碼牌共一百零二。
謝厭與劍無雪俱抽到中段,號碼是五十四與六十,陸羨雲排在第八十三,而步迴風,好巧不巧,抽到了第五。
通常而言,此種形式的考核,排在前頭和尾巴的人會被嚴格要求。步迴風在神都混了六年,早已成為一根老油條,自然深知這一道理,表情頓時垮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這麼多後輩在呢,收斂些。放輕鬆,拿上劍,眼睛一閉、再一睜,就結束了。」謝厭輕拍步迴風手臂。
步迴風喪著一張臉:「老大,你怎麼不直接讓我自刎呢?」
第28章 不想取名了
供眾人準備的時間不多, 很快, 抽到第一號的人提劍上場。這並非一對一的考核, 換而言之, 包括主考者在內的一百多號人,都能看到被考核者的表現情況。
於步迴風這類人而言,相當於公開處刑。
好在步迴風掛科無數、身經百戰,臉皮厚過城牆,情緒調節能力一等一的強, 很快便從悲痛絕望中走出,不再喪著一張臉。
他站在不遠處,注視了一會兒考場中央那舞劍之人,小聲對謝厭說:「老大,你覺得我有希望嗎?」
謝厭慢悠悠問他:「若我說沒希望, 你便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