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臨時改戲(第1/2 頁)
“家中幼妹若是還活著,也好似穎兒這般大了。”
何秋娘在還不是何秋娘,而是何英的時候,她是府中的大小姐,長姐如母,她也曾教導弟弟妹妹知書達理,只是後來家道中落,父親哥哥戰死,母親與幼弟幼妹全都慘遭殺害。
那伢子看何秋娘年紀雖小,卻已經有些姿色,便花了大價錢將其賣入青樓。
何秋娘年紀輕輕就經歷了家破人亡,自己又被迫墮入如此骯髒不堪的地方,可她還要堅韌地活著,因為她記著殺父之仇,大仇未報,她就算死也不得安寧。
段穎聽了這話,極為不屑地小小“呸”了一聲,在她心目中何秋娘就是一個破壞父母感情的存在,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姨娘說笑了,穎兒可從未進過那腌臢地方,也沒服侍過什麼客人老爺……”
“穎兒!”大太太皺眉厲聲呵斥,“休得胡言亂語,沒些規矩……”
我神色僵硬了一瞬,臉上得體的微笑險些維持不住,只能很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應付著大太太對我毫無誠意的致歉。
其實我知道太太呵斥小姐並不是為了給我何秋娘尊重,而是因為十一二歲正是由孩童成長為少女的關鍵時期,世家小姐要重禮儀,懂分寸,像這種上不得檯面的“腌臢”話,那是說也說不得的。
可何秋娘心底還是忍不住泛起澀意,對於穎兒,她是真的喜歡。
我自己也是個當姐姐的,我想如果我親眼目睹了母親和妹妹的死亡,定會日日夢魘難以安眠。
日後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和妹妹一樣古靈精怪的小孩,便忍不住發自內心的疼愛,真是恨不得把對妹妹的遺憾都補給她,可是那個小孩……很看不起她。
如果棹棹用這樣不屑的語氣跟我說話……
穎兒被母親訓斥過後便不敢再亂說話,趁著母親和我致歉的空兒,她站在母親身側,擺弄起桌上的花兒來。
對於表演來講,有時意外就發生在一瞬間:飾演段穎的小演員下手重了些,就有好幾朵花被她揪了下來,還有幾朵掉落在地上。
為了追求效果的逼真,道具組上的都是真花,花瓣零零散散落在地上,小演員下意識的就想蹲下身子去撿。因為下一句就是小演員的詞,所以這樣一來,她撿花的時間就成了空白期。
我估摸著盧導又要喊咔了。
於是我趕緊伸出手,摁在桌角處,生怕小姑娘站起來的時候磕到頭。“姨娘也不是生來就在青樓的。”
“太太說得對,這種腌臢話小姐還是日後不要再說了,免得髒了小姐的口。”
“妾身的妹妹其實跟小姐一樣,五歲能彈琴,七歲會針線。可是她就死在了七歲那一年裡,死的時候,還穿著妾身新年剛買給她的紅棉衣。”
說這話的時候,我面無表情,眼神呆滯,似乎淚已流的幹了。
隔著桌子,我看不到小姑娘,就只好把目光落在大太太身上,從看穎兒的歡喜與疼愛,過度到委屈與不甘,“太太,您說——十四五歲的年紀,孤家寡人一個,除了青樓,我還有別的去處嗎?”
“咱們女人啊,儘管知道男人靠不住,可還是要依附男人而活。”
我苦笑著搖搖頭,年輕的臉龐上寫滿了世事滄桑。
上述的一番話完全是我為了補空白期的臨場發揮,本子裡只說何秋娘的家人包括妹妹被殺害,卻完全沒有她死的時候幾歲,穿著什麼衣服死的。
陳樂覺得民國小媽這個妝造老氣,那是因為他沒有讀過劇本,細細推算下來,其實何秋娘也才是十八九歲的年紀。
十四五歲經歷家破人亡之痛,在青樓翻爬滾打生存了三四年,這三四年裡她漸漸懂得了世態炎涼,人心險惡,也正是這三四年的讓她日後活的更加通透,也比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