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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袁家雖以勤持家,不過為了專注馬場事務,家裡還是僱有基本僕傭,煮食、燒水這種雜事根本輪不到她費心;而嫁到這兒之後,每天只要一進門就有備好的熱水等著她,她更是沒發覺到有什麼不便。
直到今日,當她必須從外頭的井提進足以裝滿這浴桶的水時,她才發現這讓她讚歎不已的寬敞容量全成了一場惡夢。
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可以在提滿整個鐵鍋的水、劈柴燒熱、再轉提到浴桶之後,還能維持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細心守住水的熱度直到她歸來?
“你比我更需要吧?你累了。”武朝卿擋住她不讓她走,明白地指出顯而易見的事實。
“那是給你的。”難過及懊惱一湧而上,她勉強擠出這幾個字後就緊緊抿唇,不讓已經顫抖的聲音洩漏更多的情緒。
凡事都要求勝的她,很少有這麼挫敗的時候。
她不是在討好或是想要彌補什麼,而是從茶館離開就直接回來的她,不見那佈滿熱氣的熟悉情景,才慚愧地發現,別說盡到做妻子的責任了,她一心只想讓他後悔娶她,更是順理成章地連一餐都沒為他備過,她甚至連他怎麼果腹都不曉得……
等她察覺時,自己已經開始挑水了。越累,她心裡越難受。因為她不曉得那看似簡單的付出,竟是如此辛苦。
“難道你要我洗完再幫你生出一桶熱水?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嗎?”武朝卿還是不讓她走,語氣已轉為輕快。“你洗,還是一起洗?兩個挑一個。”
知她如他,當然發現了她那不同於平常的沮喪,他並不是在這種時候還想逼她,因為他知道唯有用這種方式,才能讓她乖乖進到水裡去,而不是繼續在這裡和他僵持不下。
他以為她會橫他一眼,窘惱地叫他滾出去後獨佔那桶水——沒想到她卻在靜默片刻後,轉過身開始除去身上的衣物。
那是一連串足以將男人逼瘋的畫面,直至她進了浴桶,背對著他而坐,只有頸肩露出水面,完美細緻的線條仍是如此引人遐想。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選了第二個方式。”他很努力想說得像在談論天氣一樣輕鬆,然而微啞的嗓音還是背叛了他。
怎能怪他?光是想到和她一起待在那浴桶裡,就算是柳下惠再世也冷靜不了。
她的頭垂得更低了,卻依然什麼話也沒說。
他也不再言語,直接當成取得默許,武朝卿開始動手脫衣,但那張俊魅的臉龐已不見笑意。
他進了浴桶,背對她而坐,感覺到她因兩人背部肌膚相貼而僵了下,他沒動,並未再朝她靠近也沒有讓出些位置,就這麼維持原來的坐姿。
須臾,感覺她放鬆了下來,他才緩緩地深吸口氣,再沈徐地吐出,要自己保持平心靜氣,但只要一想到她剛剛縮在浴桶裡的畫面,好不容易才壓抑住的怒氣和擔憂仍一湧而上。
他從不知道這個浴桶竟如此大,大得像要將她吞沒,那纖細的肩頭看起來好小,讓人無法和強悍驕傲的她聯想在一起。
是什麼事將她打擊得如此脆弱?
“可惜你今天沒去馬場,不然就可以看到我新捕獲的好馬了。”他逼自己笑出聲,還加進了炫耀的意味。
這件事應該會讓她開心吧?不然至少也會被他那討人厭的口吻激出一些怒氣。
他卻沒想到這些話聽在她耳裡,只使她的心情更加低落。
“……嗯。”想到他盡心盡力地達成他們的協議,而她非但沒有絲毫付出,還被他侍候得好好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她只應得出這個字。
沒見到預期中的反應,武朝卿的一顆心直往下墜。他絕不會傻到以為這是她的臣服,她是消沉到無力反抗,到底怎麼了?!
雖然他最想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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