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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隊長這次出去就是去確定這猜想的,爭取再走近些瞧瞧,能去鎮上瞧瞧有沒有電報發來更好。
之所以不提前告知民眾,也是怕引起騷亂。
這是寶珠第一次來齊嶽村,從小她只見過濤濤的江水和一望無際的平原,還有遠遠望去像一塊塊小土包的山,因此她常稱呼這遠處連綿的山包為好多個「綠色的大饅頭」。
此刻站在大饅頭中,寶珠滿是好奇心。
距離清明已經過去將近一月多,山上的野果都被摘得差不多了,藏得嚴實的也不是被蟲吃了就是凋落了。
寶珠不知道從哪裡摘了好幾顆樹莓和三月泡,只是都是些歪瓜裂棗,有的彷彿營養不良,半邊帶紅半邊帶白,有的像是生長期間受創了又勉強長大,果肉表面帶著點黑痂。
清明前後兩三星期,山上會長出好幾種小野果:拿藤瓜、山梔子、麥加哩、樹莓、三月泡等。
後兩者是小孩們的最愛,每每清明上墳時節,他們都會揣著一個小塑膠袋,跟著爹孃漫山遍野跑,沿路採摘小野果,爹孃手持鐮刀清理墳冢的時候,他們就安心待在附近採摘。
樹莓和三月泡外觀都酷似縮小版的草莓,一個或幾個指甲蓋大小的紅色小野果。不同的是樹莓是實心的,而三月泡是空心的。樹莓長在人一般高的小樹上,三月泡則枝葉搭在地上,彎腰才能摘到。
樹莓偏小,偏酸,加上樹枝上還帶刺,因此,三月泡更受小孩的青睞。
每年掃墓,跛子都會帶一大袋的小野果回來,裡邊的樹莓和三月泡飽滿清甜,家裡的三個小孩往往瞬間哄搶而光。
寶珠一手抓著根狗尾巴草,一手握著小野果,儘管野果長得著實磕磣,味道也澀澀的,但她就是開心,吃得牙齒和嘴唇上都沾上了紅色的汁水。
寶珠一會兒去找知青們玩,一會兒又呼朋喚友地漫山遍野跑,跑得滿頭是汗,一身泥的時候,轉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小小身影。
那人背著一個比人還高的竹簍,竹簍裡裝滿了乾柴,穿著洗得發白的衣服,依舊打滿了補丁。可不就是村裡放大電影時,送給她零嘴的好看小鍋鍋?
寶珠立刻丟了狗尾巴草,風馳電掣地沖了過去。脖子上掛著的禮餅上下晃動撞著她的下巴,她就雙手捧住把它塞進了嘴巴里,因為味道實在太香了,又忍不住咬了一大口。
半天不到,一整塊禮餅已經被咬成了月牙狀。
結果因為跑得太急,加上腿太短,踩上不甚平坦的小緩坡時,雙手不得空沒法保持平衡,被迫踩了幾腳貓步後,像只沒殼的王八「啪嘰」一下當頭懟進了泥土裡。
剛好摔在了小男孩的腳邊。
小男孩正抓著一塊饅頭啃,饅頭才手掌大小,發黃又硬邦邦的。
他們一家和同區的齊嶽村村民躲到了百米外更隱秘的山洞裡,瞅著沒什麼事了,就和自家哥哥出來撿柴,剛好撿完了,瞅著這邊人也多,想過來瞧一瞧,結果一低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寶珠趴在地上抬起臉,循著香味又咬了口攙著灰塵的禮餅,邊咀嚼邊朝著小男孩笑,嘴角還掉著食物渣渣。
摔疼了,寶珠一時間站不起來,就舉起剩餘的月牙禮餅獻寶似地舉過了頭頂。
小男孩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嘴邊才咬了一口的饅頭,來回看了三遍,確認了這妹妹確實在看他的饅頭後,忍痛割愛地把才吃了一口的饅頭塞進了她的嘴裡。
寶珠不明所以地盯著他,大大的眼睛在熱烈的陽光下閃著灼灼的光亮。
捂著咕咕叫的肚子,小男孩一臉便秘地說道:「我就這一個都給你了。」
大男孩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弟:「這是咱的午飯,你幹啥給她?」
寶珠循聲看他,大男孩也被這灼熱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