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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敢!
無人瞧見他是如何動作的,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小狼已掐著青荇的脖子單手提了起來。
青荇雙腳來回亂踢,雙手又抓又撓,可小狼的手就像鐵鑄一般,任憑她如何掙扎,就是紋絲不動。
呼吸愈加困難,胸口疼得就要炸開,她不由自主張開了嘴,吐出了舌頭。
「住手!」楚離暴喝道,「皇后,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我是你的妻,你親口說過的。」桃夭直直瞪過去,好像要瞪進楚離的心裡,「現在你的妻子要替枉死的姐妹報仇,你要攔著嗎?」
「那你該把劍對準南濮,而不是你自己的親妹妹!」楚離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難得露出怒氣,「命他收手!」
桃夭不說話。
青荇嘴角流出口涎,左臉泛出淺淺兩道血痕。
楚離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寂然,拿下他。」
寂然道長撓撓頭,嘆息一聲,拂塵一甩,挾著勁風掃向小狼。
小狼急忙閃身向旁一躍,可萬千塵尾突然暴長,在空中硬生生轉了個彎兒,緊咬著他不放。
小狼騰跳擰轉拼命躲避就是甩不掉拂塵,雨啊泥的濺了滿身,十分的狼狽,可更狼狽的是他手裡的青荇,翻著白眼幾乎快被勒斷氣了!
終於,拂塵纏住了小狼的手腳,可掰不開他的手,寂然沒法子,只好同樣纏住小狼的脖子,看著桃夭不住苦笑:「皇后,青荇公主若死了,您能護得住小狼嗎?」
桃夭卻看著楚離,他眼中是冷凝的怒火,透著寒凜凜的殺氣。
「小狼,放了她。」桃夭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身子打了個晃兒,再也撐不住了,眼前一黑向前栽倒。
一個有力的臂彎接住了她,他的手很冷,冷得她心底發顫,渾身發抖。
楚離抱起桃夭,吩咐寂然道:「給青荇療傷,關小狼幾日去去戾氣。」掃了一眼商枝的屍首,目中是不加掩飾的嫌惡,「燒乾淨,不準留一點渣子,剩下的扔河裡去。你們把宮裡好好過篩一遍,不能再有一隻魔蟲!」
阿吉媽媽想求他多少留一點骨灰,可還沒開口就被他陰冷的眼神逼了回去。
四個侍衛手持長/槍小心翼翼挑起商枝,扔到一輛平板車上,幾個內宦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極不情願又不得不拉著車往外走。
散落四處的不知是石子,還是蟲子的小碎塊很快被清掃掉。
大雨如注,將地上的血跡洗得乾乾淨淨,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桃夭累極了,恍惚進入一個難以醒來的夢中,周圍瀰漫著濃霧,看不到來時的路,也不知去時的路在哪裡。
沒有小狼,沒有阿吉媽媽,也不見商枝,只有她一人摸索著前行。
似乎有人輕撫她的臉龐,冰冷的手指牽起她的手,迷霧中,看不見他的臉,只有一個朦朧的背影。
沒由來一陣恐慌,桃夭一甩手,那人卻抓得更緊了。
風來,濃霧逐漸散去,他回過頭,依舊是模糊不辨的臉:「別忘了我。」
聲音很輕,宛如山泉般清澈悅耳,卻轉瞬被風吹得支離破碎。
桃夭倏地睜開雙眼。
屋裡靜悄悄的,窗子半開,三足金獸香爐口中升起一縷香菸,在微風中飄飄裊裊盤旋著,雨珠從滴水瓦尖淚一般流下,敲在廊下的芭蕉葉上,滴滴答答地響。
楚離一身便服靠坐在涼塌上,一手放在膝頭,一手支頤,雙目微闔,發出輕微的鼾聲。
桃夭怔怔望著他,心裡是又恨又怨,滿腔的憋悶委屈無處宣洩,真恨不得扒開他的心,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麼。
但她還是拿起一襲薄被,輕輕蓋在他身上。
楚離立刻就醒了,用疲憊得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