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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甚至是個與他家鄉風格迥異的城市。

&ldo;嚴明。&rdo;他給嚴明打了通電話。

&ldo;嗯，什麼事兒啊？&rdo;

&ldo;它現在是個什麼樣兒？&rdo;

電話那頭的嚴明顯然沒明白過來，&ldo;啊？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周皓直接掛了電話，行屍走肉般毫無目的地沿著馬路走。

多少年了？從他上大學開始，現在他都研一畢業了，原來已經五年了。

周皓至今還記得，他拖著笨重的黑色行李箱、身上背了個大書包，坐了兩天兩夜的硬座才來到了帝都。

來的時候家裡沒人送他，這麼些年，家裡也從來沒給他打過一通電話。哪怕他死在異鄉，那個女人也不會知道吧。

指尖在手機通訊錄上翻到&ldo;張秋華&rdo;‐‐那是他母親的名字，他舉止遲疑，下不定主意，打通了說什麼呢？那個女人又會說什麼呢？

周皓想了很多，從小到大他總是心思深沉得可怕。

&ldo;嘟嘟嘟‐‐&rdo;很快，電話那頭接通了。

周皓沒先開口，他舔了舔上下嘴唇，這是他緊張的訊號。

&ldo;有什麼事嗎？&rdo;電話裡，是他母親疏離得近乎陌生人的聲音。

周皓抿抿唇，面色肅穆且莊嚴，&ldo;您身體還好吧。&rdo;

對待這位血緣關係上的母親，從小他就像對待老師領導一般，他們母子間從來沒有說笑嬉鬧的時候。

&ldo;還好。&rdo;電話那頭轉而又說道，&ldo;沒什麼事兒了吧。&rdo;

&ldo;沒了。&rdo;

&ldo;那不說了，婷婷有幾道題要問我。&rdo;

電話裡，又恢復了&ldo;嘟嘟嘟&rdo;的忙音。周皓傻愣愣地站在路邊上，足足呆了一刻鐘。他點了根煙，不顧形象地坐在路邊抽了起來。

人難過的時候，總得設法找點什麼東西來排遣。這麼些年，他的菸癮是越來越大了。

他初中就偷著抽了，高中三年嚴酷封閉的環境，他明顯不怎麼抽了，甚至有戒掉的趨勢。一到大學，從前的菸癮又犯了。

每次他跟江羽騫做完那事，他也得來一根。嚴明老勸說他趕緊戒菸，這東西傷身體，又不好吃。

他心裡也知道啊，可是就是容易上癮，煙圈在舌尖絲絲劃過然後從口中慢慢吐出，他享受這種霧濛濛的過程。

周皓又掏出手機，給江羽騫打了通電話，很快那邊就接通了。難得，那人今天沒有拒接。

&ldo;江羽騫，你比香菸還讓人上癮。&rdo;莫名其妙的，恍若醉漢似的，不自覺地從嘴裡蹦出這麼一句話。

&ldo;周皓。&rdo;那人低沉地叫了聲他的名字，然後又說，&ldo;你讓我覺得可怕。&rdo;

頓了十幾秒，那邊繼續說，&ldo;我給你錢，那間公寓也送你，咱倆點到即止，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了。&rdo;

&ldo;你他媽張口閉口能不能不提錢！這幾年，我是花了你不少錢，我以後還你！我他媽以後掙了錢還你！&rdo;

就在此刻，周皓歇斯底里像是找到了某個發洩口。

其實，他是有點難過。他失去了愛情，為什麼連帶著自尊也要被那人一道帶走？

電話那端，頓時沒了聲音，周皓憤然地按下了結束通話鍵。

八點鐘的街頭，他一連給三個人打了電話，除了嚴明，其他兩人都讓他心